第9章 樓閣暖亂花漸欲迷人眼[第3頁/共5頁]

可歎小天子竟覺得他衛律真會喜好那種堪比閨閣女兒的男人，還頻頻費經心機將那樣的“可兒兒”送到他身邊，藉以監督他、算計他。而他又不能不表示得恩寵有加心疼非常，不然天子又如何會等閒信賴他藉機傳去利誘人的假動靜呢？仇敵派來了假裝成綿羊的獵犬，就把餵了毒藥的野雞主動送到對方嘴裡去，正所謂將計就計，借力打力。

在晉王爺眼裡，所謂風華絕代，可不是空長張標緻麵孔就夠了的。比如麵前這些男人們，整日坐在後堂患得患失，為了爭寵不擇手腕，如許的氣度何言風華？一個個不知有國，不知有民，眼中無江山壯闊，心中無弘願雄圖，如許的胸懷又如何絕代？

待到服侍著晉王沐浴換衣小憩下了，胡不喜又踩著碎步趕去籌措起了稍後的洗塵酒宴。轉過遊廊，正瞥見辜卓子與孫如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並肩而來。胡不喜趕緊換上一張奉承的笑容迎了上去：“辜夫子，孫大人，咱家這廂有禮了。”打過號召，他奧秘兮兮湊到辜卓子耳邊，捏起細尖的公鴨嗓探聽道，“辜夫子深得王爺信賴，出入必不離擺佈，想必動靜必然通達。關於這沈公子到底是何來頭，於王爺內心又占了多少分量，夫子可否指導一二？”

待那兩人的背影消逝在長廊絕頂，胡不喜狠狠朝地上吐了口老痰：“呸，甚麼玩意兒！連個端莊品級都冇混上，倒在咱家這裡擺起架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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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卓子抬起羽扇遮住半邊臉，垂眸笑道：“論起王爺身邊第一得寵、得力之人，那但是非胡公公莫屬啊，辜某豈敢妄自負大。至於這位沈公子，不是王爺新收的義子嗎？依辜某鄙意，以禮相待應是不會錯的。”

說不清是何原因，有股莫名的濁氣堵在沈思胸口，令貳心境沉悶，不知不覺間，那張本就不甚白淨的麵孔也跟著暗沉了幾分，連侍女們上前端酒送菜都戰戰兢兢倍加謹慎。

沈思冷眼旁觀，不免悄悄有些絕望。幾日來的朝夕相處，令他對晉王印象大為竄改，想不到這位“草包王爺”竟是個非常蕭灑坦白之人，乃至還很有些“是真名流自風騷”的魏晉氣度，因此他把之前有關晉王貪酒好色的那些傳言都當作是世人曲解誹謗。誰知本日一見，晉王不但重用了胡不喜這等奸饞小人，還將一眾男人的投懷送抱、曲意巴結引為樂事，看來本身畢竟還是看錯他了。

酒宴之前，胡不喜受命引著沈思在王府四周逛了逛，也順道見了幾位同為晉王義子的少年。

晉王妃慈愛地笑笑，拉著他到桌邊坐定，似家常閒談般說道：“沈公子不必多禮。這一次多虧你領兵得救，王爺才氣勝利得救。你是王爺的仇人，天然也是我的仇人。我所做這些嚕囌小事和拯救之恩比起來，的確不值一提。方纔我與王爺見麵，聽他講起你天降奇兵大敗叛軍的場麵，真是敬佩不已。提及來，你這行事風格倒使我想起一小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