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明珠暗投玉心碎[第1頁/共4頁]

容緩目光沉沉，直麵暗中。

“站住。”容緩道。

一嗔緩緩道來：“老衲受故交所托，等容施主前來已然兩載不足。這半晌的相迎，隻是對故交的一份哀思。”

寶塔門前，一稚齡小和尚雙臂平舉一副墨黑殮盒，正容以待。

容緩心中一動：“儲何納妾是常事，大婚卻不平常。他是娶了哪一個王謝望族的女兒？”

容緩指尖撫挲過冰冷的殮盒，問：“夫人在信中可有定下安葬之地？”

容緩稍事沉吟：“明日須先到儲府四近去看上一遭。”她目投蘭心，“如果我們不來，你籌辦何時再闖儲府？”

“夫人，夫人……”有人跌跌撞撞打前麵奔來。

一刻鐘後，她們跨進了那道久違多日的大門。

蘭心含淚點頭，道：“恰是，阿誰儲安在夫人身後，不知是驚駭夫人生前交友的江湖朋友，還是驚駭容城主派來殺手，大大加強了城主府的防備，我和夫人之前的侍衛都闖過幾次，他們接二連三地搭上了性命。”

依山而建的百年古刹，坐落於群山百峰間，巍巍仍然。容緩拾階而上，想著多年前夫大家這裡一階階走來，一階階走下，然後在路邊發明瞭雪屋中的本身。冥冥中，是不是安寧寺的神佛指引，締結下夫人與本身的那一段緣分？

“儲何當下自是不信，立馬就衝出去找大夫考證。夫人便對儲運之說了一些話，交了兩封信，然後……夫人，夫人便死了，本來……本來夫人早已吞下了藥……”

“緩緩！”蘭慧盯著兀自麵對窗外的她，“聽了這些，你還能忍得住？”

一嗔回身：“容施主請隨老衲來。”

“明、後兩日，還是要去實地勘察。”容緩走向床榻，“睡吧，我們另有很多事要做。”

蘭慧依托著輕功先一步走了上去，先一步求見了一嗔大師，報上此來企圖。然後，在容緩走到三十階時，一嗔大師已然立品寺門前。

一嗔走上前去，麵向殮盒雙手合十頌一聲佛號，回顧道：“兩年前的四月初五，儲家公子來到敝寺，將儲夫人的骨灰存放於此，並有儲夫人的親筆手劄一封，拜托老衲等候容施主的到來，由容施主送儲夫人入土為安。”

容緩背向二人，無聲落淚。

一嗔寂然道：“儲夫人信中說，容施主使她得以向彼蒼多要了八年的母女緣分，得享了八年的嫡親之樂。半年前，儲公子送來一副楠木棺槨，現在停在後山禪房內。現在逝者已去，就請容施主以人女之儀送儲夫人一起好走，早往極樂。”

容緩立在窗前，與窗外深不見底的夜色遙相對峙，聽蘭心報告夫人臨去前的所遭所曆。

“緩緩走後，夫人和我說了很多從未曾說過的話。夫人說，她的人生早在嫁到安州的那一刻便已然結束，唯一活著的，是作為平州女兒的那一部分。那一天，城主從北方返來，梁州的來使已然等了他一段日子，因為接不到緩緩，兩邊撕破了臉大吵。隨後，城主氣勢洶洶地疇前院趕來。當時，夫人早早便安排大師退離，我因為被一事絆住走得慢了，受夫人叮嚀藏在樓頂，被命不管看到甚麼都不得言聲……成果，我看到那儲何才一出去便給了夫人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