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千裡之行始於足[第2頁/共4頁]

容緩搖首：“獵人行獵，是為養家餬口，以充饑虛。城主行獵，僅為一己之好，行樂，絕非仁人君子所為。”

“你當真見到了？”趙鋥大喜，“可看到它向哪一個方向去了？”

趙鋥向他瞥去一眼，轉眼再看容緩：“本城主自會派人查實。若你無中生有，莫怪本城主治你罪惡。”

山亭下方，人聲馬嘯，趙鋥來了。

趙鋥親隨趙大吉驅馬靠近主子身側，壓著聲道：“城主，部屬以為這白狐還是不要獵了吧？”

“大膽！”趙鋥怒了，“本城主向來恭敬儒生，故而對你多處容讓，你卻不知收斂，大放厥詞起來。你小小年紀，健忘聖賢教誨犯上妄言，成何體統？”

“冇有看錯的話，你且說現在它到了那裡？”

容緩安然如初：“城主不肯信賴，派個得力的人手去暗訪一下便可得知，比如城主那位親隨便很有幾分見地，派他疇昔，當不難查到本相。”

統統精衛悉數隨上。

趙鋥一怔。

“這邊也瞥見了白影！”

容緩看了看四遭：“在此地麼？”

“上麵，上麵有一道白影！”下方人喊道。

山亭內，兩方對坐，趙鋥邊執盞飲茶，邊直視對方那張雪色麵孔，道：“講。”

趙鋥恁是不快：“大膽墨客……”

趙鋥正待廣大原宥，聽白衣墨客又道：“隻是，門生所讀過的聖賢書裡，無不在教誨門生仁愛之道，城主既為一地藩主，便該造福一方，惠及眾生，春時萬物復甦，所謂‘春分歧圍’，獵殺生靈有違天道，還望城主自重。”

跳上馬來的趙鋥也是一愣。

容緩泰然自如：“鄙人從安州方向而來，一起向此，進入明州境，確感氣象一變，街巷間未見三五成群的流民，也少有沿街乞討的乞丐，街頭百姓也不似交戰幾次的安、梁邊疆的百姓那般苦厄滿麵，但如果是以便自誇世外桃源安居樂業，不免一葉障目自欺欺人。”

容緩將短笛放回袖內，緩緩走出山亭沿階而下，對統統人等視而不見。

這位城主的身邊人很有一些見地呢。容緩一笑：“滿口品德文章毫無建立的算與不算，鄙人無從判定。但明州絕非世外桃源，百姓也並非安居樂業，這倒是鄙人親眼所見。”

此人也太……白了些吧？趙大吉抽了抽脖子，瑟縮在主子身後，道：“城主，部屬以為這位墨客說得有理，雪狐平空呈現，並非平常之事，還是任其天然消逝得好。”

趙大吉聞言更是顧忌：“城主，如此非常，還是莫要……”

趙鋥：“你們上馬謹慎圍堵上去，張網活捉！”

這個山亭，是蘭慧童年影象中最明顯的地點，是她唯一被父親帶來出獵那一次，曾在此處張望過父親行獵時威風赫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