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緣 緩緩而來[第6頁/共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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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撤身，方纔立起，即見得兩隻枯瘦的小手迅即探出，將那道被他推到上方的布氈拉回原位，禁止寒氣入侵。
容奢默了默，再度展顏：“是，華兒不會，是姐姐講錯了，華兒是世上最心疼姐姐的人，當然不會。”
“啊——”另個丫環也嚇破了膽，連發尖呼，“死人說話了？是鬼嗎？”
容華眉心微緊。
他點頭：“姐姐把她給我如何？”
本來是一個依托乞討而生的小乞丐。他眉皺得更緊：“水是從那裡來？”
“我曉得她不是。”
容華曉得她是想多看那寶塔一時，不忍點破，道：“我扶姐姐走如何？”
“冷，冷，要裹緊，裹緊。”她細聲道。
如何像隻小貓在叫？他側耳聆聽：“上麵就不冷？”
容奢如夢初醒，不住地點頭：“對對，快帶幻兒歸去，吃熱食，泡熱湯！”
因是逆光，他看不清人影的模樣，隻見一團蓬亂的發裡，一雙幽幽閃閃的眼睛，乍看上去當真像隻貓。
她大眼睛霍霍對視：“碗，小怪的碗。”
“用甚麼挖坑？”
亂髮內的大眼睛充滿防備，整隻腦瓜一點點向後收縮。
“她不是幻兒。”他道，寧肯姐姐悲傷，也不肯她一向活在夢裡。
上麵的大急，喊道：“不要！”
一嗔寶相寂靜：“人間萬般緣，皆有緣生地。貧僧超度的每一個亡魂，皆是與他們曾經的緣起而至，而夫人與蜜斯的母女之緣又何嘗不是？”
容華再往前走。
容奢破涕為笑：“你須細心著，摔了幻兒，為姐可不饒你。”
容華轉回身來，搖了點頭，一雙彷彿明珠般的燦眸投在姐姐麵上。
“是不是死人？是不是？”驚懼之下，蘭慧語無倫次，健忘了對方的身份，一徑求證起來。
父親已去，兄長體弱，平州的將來遲早要壓在他的肩頭，如此重情的他，可否擔負得起平州之首的重擔，又如安在豪強林立中求存？
容奢囅然：“走，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