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主中宮[第1頁/共3頁]

我抿了抿唇：“隻是，不知天下百姓對這位流連販子的太子殿下以及他那屠夫之女的生母究竟作何感觸？”

“隻是...”

我笑著請了安，在太後下首的交椅上坐了。

不然，司馬炎駕崩那日，天降異象，霞光滿天，赤色滿盈，九天百鳥嘶鳴迴旋，卻清楚是大吉的征象。

太後噎了一下，要求道：“遹兒還小，他幼時的聰明皇後也是看在眼裡的，先帝在時，曾說他有先祖遺風。還請皇後對太子視如己出。”

我一隻腳踏出宮門，便有內侍迎上前來，謹慎叨教。

衷兒含糊不清地“恩”了一聲，吸了吸鼻子，小聲問：“是不是衷兒吵著阿姐睡覺啦？”

我現在的確是皇後了，可真坐到這個位子上我才曉得，便是現在我這個皇後，在後宮裡也需得看著那位太後孃孃的臉麵過日子。

我笑盈盈地安然答覆：“曉得。”

衷兒翻了個身，麵朝著我。他生的真是都雅，如珠如玉的，瞧了這些年，倒也未曾瞧出幾分瑕疵來。他聲音嘶啞：“阿姐想問甚麼？”

那人領命去了。

“他們落空的，不過是一個天子。而衷兒落空的，是一個父親。”

太後彷彿未曾推測我如許坦誠，微微一怔，旋即神采便更加陰沉的丟臉起來：“皇後此舉何意？販子傳言四起，有損先帝聖明，莫非皇後不知？”

厥後，衷兒握著我的手，小聲地說：“阿姐，你疇前說你想做皇後。現在你就是皇後了。”

我由衷地笑了起來。

太後神采龐大地凝睇著我，彷彿要說些甚麼，怕是一句“小蹄子”就要脫口而出，卻畢竟將這些個不麵子的話嚥下，歎了口氣，道：“哀家曉得你的心機。可遹兒，他現在是陛下獨一的皇子，皇後，哀家最放心不下他。”

我收回目光，重新核閱著麵前這位貌美的婦人，輕笑道：“再者，臣妾儘管得了本身和陛下，如何還能顧得上先帝是不是聖明？一朝天子一朝臣，從今今後，忠於先皇的人隻會越來越少，陛下的親信需得遍及朝綱，方能安枕。母後這點事理卻不懂麼？”

我心平氣和地笑道：“臣妾不敢。隻是臣妾委實怕母後過分勞累，於鳳體無助。”我望瞭望窗外，春意融融，花香浮動，清楚是一片亂世祥樂。可這一片平和安好之下，倒是暗潮湧動，風波將起。

太後的神采微微發白，我瞧在眼裡，微微一笑，就此拜彆。

我遊移道：“隻是，阿姐瞧著你格外悲傷些，這是為甚麼？”

我伸手摸了摸衷兒的臉，濕漉漉的，將髮絲都沾濕了。

“衷兒，還難過麼？”我不敢多問，隻能如許旁敲側擊一下。

太後的語氣已然放軟，近乎要求。

他幽幽道：“阿姐這麼聰明，這麼反而不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