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我做的都好，你怎麼還是不喜歡我呢？[第1頁/共3頁]

他見我不上前去，便皺了皺眉，往我這兒來，直走到我身前。

我望進他眼睛裡，聽到本身脫口低聲道：“那我做的都好，你如何還是不喜好我呢？”

我在外甲等著，隔壁大殿儘是朗朗繞梁的誦經聲，院內沉寂，宮女寺人彷如失語，隻垂首規端方矩地站在門前守著。隔了一道屏風，私語竊竊，我聽不清他們說甚麼，才更加內心頭如百爪撓心，竟從那般般私語裡猜出了幾分綿綿不斷的情義。

半晌，我笑著問道：“大爺，我做的好麼？”

我亦點頭笑道：“公私有禮。原是我擔擱了，我走到一半，總覺著身上不好，得惠嬪娘娘垂憐，來延禧宮暫歇，可巧正碰上師父在這兒為大阿哥祈福，我便存了私心，想著讓師父給瞧瞧，究竟我這回是能得男還是能得女？”

內監眼神微轉，倒是含混笑道：“容主子僭越，不知大爺去哪兒了？”

屏風後身影一動，惠小主語聲孔殷：“小嫂子來啦。人...師父們可都到了麼？”

可我還是隻能舔著臉笑著，問他：“現在，苦衷可消了麼？”

我內心一陣痠疼，卻還接著笑問：“那疇前的謄書，我做的好麼？”

“恰是如此恰是如此。”內監連連拱手，笑道：“原是主子僭越了。既大奶奶有次一說，主子便照實回稟皇上。還請大奶奶歇好了，再去前頭覆命。”

我非常遺憾地搖點頭，感喟道：“師父隻雲，男女皆是天命，既如此，我也不好強求。唯有請師父轉頭為我多加祈福，求我們納蘭府後繼有人。”

“那法衣呢？”

他攬著我的手臂俄然就生硬了一下，半晌，隻輕聲喚我一句：“綰綰...”

我點了點頭，問道：“娘娘去哪兒了？”

他略點點頭，便閃身入了閣房。

她先福身請了安，恭恭敬敬隧道：“大奶奶，大爺已去前頭亭子裡等著，請大奶奶往前頭去，方好跟大爺彙合。”

屏風後影影綽綽坐著那道格外纖細的身影，我讓容若在屏風外稍立，往裡頭存候：“綰衣給惠小主存候，惠小主萬福金安。”

他輕笑出聲，彷彿感覺我是在打趣，伸手摸我的臉，打趣道：“那等你這一胎生了，我們便定三世之約，好麼？”

我何嘗不曉得她說的便是容若，便道：“已經來了。”

胡思亂想一起，遠遠地瞥見亭子裡站著的阿誰風華絕代的人來。我畢竟還是愣住了。

我眼眶一熱，抬眸望著他。

他珍惜地望著我，我笑著拉著他的手，撒嬌似的晃了晃：“等這孩子生下來，我如果能生個男孩兒，你是不是就喜好我了？”

我點點頭，竟不知是該歡樂，還是該悲慘。

我摸了摸本身垂垂隆起的肚子，實在現在想想，我要這個依傍，彷彿是在病篤掙紮，有甚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