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我也想有個依傍[第1頁/共3頁]
“這隻手...”他屈身指尖叼著罐口將那藥杵取了來,“無妨讓為夫為夫人效力?”
深夜沉寂,突然有人同我說話,我嚇得幾乎失了魂,差點跳起來。幸虧容若徑直按著我的肩將我緊緊按在那把藤條椅上。
“這半夜半夜的,是出來弄月呢?”
一隻微涼的手悄悄將我的腦袋按在身邊人的肩頭,容若雖瘦,那肩頭卻也寬廣的很,很令人放心。
出乎料想的,他竟然很純熟得扳過我的手指來,月光不亮,卻也難為他竟然格外詳確地將鳳仙花漿包在我的手指上,不滿不溢。
我靠著他肩頭,幽幽道:“你得了空也常去姨娘那兒瞧瞧,你去的勤,孩子長大了天然同你親厚。”
我瞧見院子裡頭的鳳仙花開的正豔,蕊白如珠玉,瓣瓣赤色正濃,在月下新鮮熱烈。
容若這些日子也更加的忙,他前兩年因為惠小主入宮的事兒焦心腸得了寒疾,臥病在榻,不得已錯過殿試,現在身子還不算大好,隻是因著來歲要補殿試,這才更加繁忙起來。
簷下似有潺潺水聲,清雅悠然。
顏氏有孕八個月的時候,眼瞧著是連穿鞋穿襪都已經很吃力了。
“夫君妙技術啊。”我酸溜溜地說。
夜裡風涼,月皎,星疏。
我來了興趣,容若在我身側呼吸均勻,睡得正香。我便披上衣裳謹慎翼翼地下了榻,往院子裡頭去摘了些鳳仙花,去小廚房取了藥杵,趁著月光,將那鳳仙花搗成了赤色的花漿,先將右手五指包了,坐在院子裡頭一麵等著上色,一麵發楞。
見我支支吾吾又拈酸妒忌的模樣,他才展顏笑了起來:“疇前替額娘染過,天然得心應手。”
半天,他忽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笑音未落,我整小我便被他打橫抱起。
“本來如此...”我打量著纖纖十指,舒了一口氣,感覺高鼓起來。
“綰綰,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容若把玩著我包著鳳仙花漿的手,略有些歉意道,“我經常不在府中,府中諸事都壓在你身上。”
怪不得覺羅氏急三火四地籌措著要容若將我娶了過門,不過是為了斷他的念想,也不是真的屬意我。
或許是提到了顏氏,她那撫著隆起的小腹滿目柔情的模樣又讓我有幾分吃味兒。
他的呼吸拂在我耳畔,熱而輕柔,低低隧道:“倒是我忘了,額娘等著抱嫡宗子呢。”
我越說聲音越小,臉上也熱辣辣的:“容若,我也...我也想有個依傍...”
我內心吃味兒,想來這事兒疇前也冇少對彆人做過。
容若沉默半晌,倒是沉默地我心慌。
我收了手,笑道:“瞧這模樣,定然是位小公子了。”
“算算日子,惠小主比你早一個月的身孕,現在怕是該分娩了。”我道。
在介入甲的時候被自家夫君正恰好好撞個正著,還是有些令人難以開口的。畢竟女為悅己者容,彷彿是我那點兒謹慎思都被人看破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