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我想再見見他[第2頁/共3頁]
“甚麼事兒?”
她不疾不徐隧道:“可若小嫂子情願助我一臂之力,彆人天然不會生疑,對麼?”
現在惠主子已然是這延禧宮主位,不但挪到了正殿居住,連屋裡頭的陳列也換了幾件,架子上多置了幾件瓷瓶同珊瑚盆景。
我啞口無言,理虧的竟然像是我似的。可我擔憂甚麼?擔憂容若舊情萬般湧上心頭自此一發不成清算麼?
我跪地存候,她才彷彿隔世地抬起眸子來,勉強笑一笑:“小嫂子來啦。”
我按例表示,愧不敢受。
她倚著南窗的炕,一雙眸子空落落的,不曉得在想甚麼。
她在開端總意味深長地添上一句,瓜爾佳氏對納蘭家多有互助,那家的女兒不知誰有福分能取了去。
她興趣不高,靠著身下的攢花兒軟枕,懶洋洋的半闔著眼睛。
“這回雖有胤禔欣喜我,可畢竟還是不能解我心結。”她從懷裡摸出那張已經儘是摺痕的紙來,顫聲道,“我內心頭曉得是為甚麼,我故意結冇翻開。”
我也隻得擁戴著說兩句同喜。
她也笑了,不過是心對勁足的笑。
屋裡頭服侍的宮人不曉得甚麼時候已經散了,屋內點著龍涎香,外間鋪著金墊子的椅子孤傲而清寂。
她賜了我座,一雙沉沉的眸子幽幽地望著我,唇畔帶著幾絲笑意,可眼角眉梢又儘是苦澀,我一來是猜不透她的心機,二來,她總像是有甚麼苦衷兒似的,彷彿未曾至心笑過。
她早就打好了快意算盤,也掐準了我的七寸,就在這兒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不急不緩地同我構和。
話都點到這兒了,我如果還不清楚,便是自取其辱了。
“小主節哀。”
她說:“小嫂子,怪道表哥如許喜好你。你是個聰明女人。”
她涼涼地淺笑了一下:“得小嫂子讚,那便是同喜了。”
一雙暈著霧氣般昏黃地眼睛裡要乞降孤注一擲地絕望讓我轉動不得,半晌道:“小主...我不能讓他拿命去冒險。”
天然,這入宮覲見的人,當仁不讓地便是方纔有了身孕的我。
她說:“小嫂子,我曉得你心善。”
她綿長地歎了口氣:“小嫂子,我若說了,你彆往心上放。”
我內心始終不平穩,卻也不能再提。
“聽聞小嫂子有了身孕,乃是大喜。”她柔聲淡道,“給小嫂子道賀。”
還是一年前的模樣,我被肩輿從角門抬進了延禧宮,統統如常,金黃的琉璃瓦庇廕著東西各三間配殿,院裡的宮人沉默寡言地掃著滿地落葉。
我的身孕算了算也有四個月了,正趕上龍子之喜,晉位之喜,加上我這個孃家人有孕之喜,三喜臨門,也幸虧我們惠嬪小主聖寵優渥,特賜孃家人入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