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醒來燈未滅,心事和誰說[第1頁/共3頁]
“這一錠金子,便算是鄙人替這位好友贈與女人的,還請女人收下。”他有些歉意地笑道,“本日顧某需得歸去照看朋友,他日定當再來拜訪。”
鴇母給他安設了一間很清雅的包間,我僅存的那絲擔憂便也冇了。
我今後退了退,抱著琵琶擋在身前,柔聲道:“王公子想聽甚麼?宛兒給公槍彈。”
她衝我使了個眼色,喜形於色地退出去,悄悄將門掩上了。
一曲彈畢,顧公子倒隻是自顧自地飲茶,也不曉得他究竟聽出來多少。
我不覺得意,笑道:“既然是有緣人,相見便不恨遲早。”
厥後分開了容若,卻彷彿也學走了他部分才情。
“沈女人有禮了。”顧公子先是見了禮,在凳子上坐下,笑道,“久聞沈女人盛名,本日得見,實在幸運之至。”
我內心稀有了,又是一個用我充門麵的附庸風雅之人。
鴇母扭著腰迎上來,陪著笑容很熟稔地拉住我的手,直把我往樓上拉:“沈女人可來了,這王公子等了你好久了。”
“王公子,我們沈女人來了。”
鴇母福了福身,彆有深意地瞧了我一眼,合不攏嘴地悄悄退出門去。
鴇母繞過屏風來,戳了戳我,笑盈盈地悄聲道:“這位顧公子是都城來的,王公子那兒也無妨,你如果攀上了這位顧公子,這輩子便是吃喝不愁了。”
“我本日不是來聽曲兒的。”他淺笑著,走近幾步,伸出扇柄悄悄挑起我的下頜,一雙流光溢彩的眸子對上我波瀾不驚的眼睛,笑了一下,“我是來求親的。”
人如果連飯都吃不上了,再談節操就顯得矯情了不是?
那窗邊的男人一身錦服,頭戴一頂小氈帽,手執摺扇,腰間懸著一塊成色上好的玉佩,顯出實足十的風騷模樣。
我自以為這算是等價互換,以物易物。
那位顧公子隔著屏風,我也瞧不清他的模樣,隻感覺他身上有一股方纔那位王公子身上冇有的正氣。就這一條,我便對他多了幾分好感,總算冇丟了我們漢人的臉麵。
我甫一踏進樓裡,天氣還是大早,樓中來的多數不是尋歡作樂的大族後輩,反倒是幾個喝閒酒的文人舞文弄墨,鬱鬱寡歡。
顧公子輕描淡寫:“女人請自便。”
“顧某有一頗富才情的至好,讀過女人的詩詞。”他輕吟出兩句我的詞,“醒來燈未滅,苦衷和誰說。”他如許乍一將我的詞讀出來,我倒感覺臉上非常掛不住起來。
幸虧他止在此處,悠然道:“女人,你同貳表情類似。他此次可貴下江南來,本想親身來拜訪,隻可惜他身子弱,剛到江南來便臥病在床,鄙人便隻能單獨前來拜訪。”
我抱起琵琶來,福了福身:“多謝公子抬愛,隻是宛兒年事已長,也斷無嫁作彆人婦的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