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前途[第2頁/共4頁]

沈夫人站在簾櫳下，在燭光裡幽幽地望著他：“陳王就是趙氏子孫心中的一根刺，一顆毒瘤。普天之下那麼多曾經瞻仰過陳王風采的人，無不被他的英勇所佩服。趙家子孫們時候都在驚駭和擔憂這顆毒瘤會長大，會惡化，會威脅到他們的皇命。

沈夫人半倚在美人榻上，望著空中深思。

換上了常服的沈觀裕走出去，獵奇道：“你這是在想甚麼？”

她揮手讓碧琴再去探聽，然後捲了被子閉目養神起來。

“老爺的仁義，一向是為妻最為敬佩之處。”

半晌，他道：“那依你說，我該如何做？兩家已然是多年的姻親，震陽又於我有恩，莫非我要因為‘她’的幾句話而休掉華氏，斷絕與華家的乾係？那樣做我豈不成了忘恩負義的偽君子，我沈家難道也要背上背信棄義的罵名下去？！如許做，對宓兒又有何益！”

“彆的，老爺彆忘了，沈家之以是能東山複興，也是華老爺子從陳王這邊向高祖天子求的情麵。倘使下一個假黴的當真是華家，再加幾個看不慣我們占有朝堂的臣子讒言幾句，老爺覺得，皇上真的會對峙信賴我們？”

顧至誠曾經上二房單獨尋沈雁說過話，並且他與二房來往甚為密切，若說這是看中了沈宓將來的生長，想跟二房悠長地生長下去，那麼兩家攀親豈不是最好的路子？而有瞭如許一門親家，華氏天然也就更有保障很多了。

沈觀裕想想，這麼爽利利落的行事固然合適華氏的本性，但到底還是快得有人出人料想。他看看沈夫人的麵色，不由又笑道：“我看你是記恨她把胡嬤嬤攆走的事罷？”

“不。”沈夫人微微點頭，“我想來想去，切當的說，是自打雁姐兒跟顧家鬨過那回紛爭以後，華氏就有了竄改。你說，華氏為甚麼會如許？是不是顧家暗裡裡跟二房有了甚麼商定？比如說，兩家後代的婚事甚麼的？”

他點了點頭，止步道：“我們兩家家世相稱，雁姐兒與顧頌年紀也差未幾，顧家如果有這個意義，也在道理當中。隻是兩家長輩還在，他們就是有這個意義，必定也繞不過我們去，這暗裡有了商定的事，是絕無能夠的。”

就是顧家行事不成體統，總另有個沈宓在。何況通過這些日子與榮國公父子的打仗，他感覺顧家也不是那麼冇端方的人家。

倒不如眼下如許，讓他這二房當家的爺們兒親目睹識見地底下人當著華氏的麵，是放肆成甚麼樣兒的，今後對這院子裡的景象也算是有個底。

她隻是因著胡嬤嬤她們的事而感到內心煩惱，順口也就提到了這件事。自打沈觀裕那夜進宮返來，這件事就像顆巨石似的壓在她心頭。

華氏是個有計算的，劉嬤嬤必定不會無端從外院跑到正房去，這定是黃嬤嬤她們放的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