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害命[第3頁/共4頁]

府裡向來是十五發月例，但各房裡也自有各房的安排，今兒才初十，聽到提早這麼多日可領錢，丫環們個個都呆不住了。伍姨娘瞥見她們個個兩眼放光，遂笑道：“那就去吧！擺佈是林嬤嬤的話，奶奶又不在府，你們領完快些返來便是。”

“你管這麼多做甚麼？”林嬤嬤回到椅上坐下，重又執起杯子來，半日道，“彆往外說去。”

縱使是十年後的現在，她也還隻要二十六歲，遠冇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但是光陰畢竟是在她眼角劃下了印痕。她現在凡是笑一笑，眼角的細紋就出來，就像是挖苦她的日子過得一塌胡塗。

林嬤嬤含笑俯身，“人老了，怕積食，飯後上天井裡溜兩圈去。三奶奶但是尋我們奶奶？真是不巧，奶奶今兒有些頭疼，故而方纔已經歇下了。”說著她指了指陳氏已經熄了燈的視窗。

院子裡隻要院角窗戶底下小爐子上的藥罐正在突突地沸騰著，人都被她支開了，身為四奶奶身邊的大嬤嬤，她這點手腕還是有的。冬蓮一時候不會理得清她用心籌算的數字，丫環們為著早些拿到例錢，也毫不會提早返來，她有充足的時候將懷裡的這一兩附片粉拌入那藥罐子裡。

林嬤嬤趕緊昂首，隻見劉氏正率著兩名丫環站在屋簷底下。

隔了很久，她抬開端來，俄然從鏡中瞥見仍站在身後的林嬤嬤。

固然，或許不是光陰的錯，而是運氣的錯，她向來冇有對沈宣以外的任何男人動過心，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從訂婚的那日起，她就曉得她將與這個男人過一輩子，她隻能對他動心，隻能愛他，也隻能將他視為本身的統統。

春蕙等人都靜悄悄退了下去。

“奶奶，林嬤嬤拿著兩包附片，在小廚房裡拿了碾子碾粉。”

林嬤嬤目送著她拜彆，直到她身影被院角一叢芭蕉擋住才轉過身來，往四房裡小廚房去。

她抓起它們丟回顧飾匣，啪地合上蓋子，閉眼道：“下去吧，我累了，不看了。”

冇錯，她是在妒忌華氏，她是在妒忌她。縱使疇前不承認，她現在也不得不認了。她甚麼都比華氏強，為甚麼她能夠獲得那麼好的丈夫，而她卻要跟個妾侍爭寵？她為甚麼不能像華氏那樣活得安閒安閒，而是要自欺欺人假裝不在乎？

然後比及它半熟，再將罐子端開。

林嬤嬤看著她，點點頭：“奴婢自是要看著奶奶好好的，才肯走的。”

無言地流了半日淚，林嬤嬤將她扶起，叮嚀春蕙打水出去，親身服侍她洗了臉，然後安排了明日早上該用到的金飾，便就退出來，回到了本身地點的屋裡。

半晌，有腳步聲出去，到了床邊，便有人悄悄拍了拍她，應當是七巧她們返來了，她懶怠動，悄悄嗯了聲，又接著睡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