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無措[第2頁/共4頁]

連續陰沉了好幾日，目睹得園子表裡花木一日比一日變綠了，牆頭的杏花也紛鬨了滿樹，丫環們迫不及待地換上輕浮的新衫，就連魯思嵐那丫頭也褪去了幾分嬰兒肥，穿上杏黃的石榴裙，標緻得像朵小百合一樣。

沈雁隔三差五去趟梓樹衚衕，幫著摒擋摒擋瑣事。固然天子那道密旨的事還擱著冇處理，但韓稷這段時候不知是忙著升官應酬，還是因為彆的，總之都冇來找她，她也無從與他商討。

華夫人帶著後代上京的日定在四月初十，約莫另有二旬日的時候，沈雁卻已經有些按捺不住衝動的表情。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佯裝輕鬆隧道：“你父親在跟我父親說話，我感覺無聊，就過來看看你，或許是氣候開端熱了，我又跑得快，嚇著你了。”說著，為了證明似的，他抬袖印了印額角。

顧頌下認識地點頭，但很快又搖了頭。

顧頌張了張嘴，倒是甚麼也說不出來。

沈宓眉梢垂垂冷下，含在口裡的茶順著舌尖繞了好幾個圈才被嚥進肚裡。

沈雁先前也冇聽他說有事要辦，並且剛看他的打扮，竟是換上了新做的一襲月紅色雲錦滾邊繡袍，披風也是常日不大常穿的那件玄色緞袍，頭上很正式地束上了頂白玉冠，看這模樣倒像是要去作客，不由迷惑道：“今兒誰家裡有宴麼？”

他長到這麼大，除了他爹和她，另有誰有這個膽量欺負他？莫非她覺得，他是誰的閒氣都會受的嗎？

他抿了口茶，說道：“此次春闈上韓將軍也立下了莫大功績，升官加爵也是道理當中。隻是不曉得為何這麼多年了，魏國公一向未曾請封他為世子？”一個才氣出眾並且出身背景極好的人，遲遲未獲得應有的報酬總歸讓人迷惑。

遂又說道：“我想起另有兩篇字冇寫完，我先歸去，有空再來看你。”

這邊廂沈宓回到家裡，倒是對華氏道：“韓家宴請的事我自有主張，你們不必理睬。”

但是他不想說，她又怎好逼迫他。

顧頌的確不曉得說甚麼好。

顧至誠略頓了頓，輕歎道：“暮年魏國公請高僧替他算過一命，卦文上說他八字未全，二十五歲前不宜受封這世子之位，因之皇恩浩大，怕他福薄生受不起。魏國公二十出頭才得這個兒子，天然是珍惜他的，故而一向未曾申授。”

“那當然！”顧至誠笑道，“我韓兄弟生下來時被髮明體內有胎毒，原還當是養不成了的，厥後藥罐子泡著，好歹是長大了。也許是老天爺待見，他體質不好，卻資質不錯，很有悟性，學甚麼東西都很快，這棋道他研討也有七八年了吧，他日有機遇你會會他就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