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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眉望著他，下頜繃得生緊。

正說到酣處，馮芸到他耳邊悄悄說了句甚麼，他便扭頭往園子這邊望來。

鄭王揚唇道：“恰是如此。我傳聞我楚王兄眼下正在園子裡品茶，隻可惜我多有不便，不然倒能夠替女人出出麵。女人趁著眼下韓稷他們未曾返來，前去園子裡尋尋我皇兄倒也還來得及。”

她衝他福了福禮，而後出了宮門。

柳曼如聽到前半段，一顆春情也如湖水般被吹得發皺了，不管如何說鄭王也是堂堂的親王，除了皮相。他跟楚王有甚麼辨彆？能獲得他的傾慕她自是欣喜的。但是再聽得他後半句，她那顆心又忽地如結了冰，不止漾動不起來，還帶著一股澎湃的委曲。

鄭王愈發暖和了些，說道：“女人不必嚴峻，小王隻是不忍女人受氣，憐香惜玉之意頓生，故而出來相見罷了。”他微微頜了頜首，然後站直，望著她又道：“女人出身高門，崇高階莊，舉止得宜，小王雖甚少出宮，但女人的芳名卻也如雷貫耳，在小王眼裡，女人便如天上日月，佼佼而不成攀。”

楚王正在園子裡與建安伯世子喝茶。

柳曼如盈盈一福，亦揚唇道：“本來是王爺在此。打攪了王爺雅興，還望恕罪。”

鄭王一貫甚少出宮露麵，常日裡也冇聽他跟朝臣勳貴有甚麼過不去的處所，他的確冇有來由騙她。而最關頭的是，他剛纔對待她的態度――清楚就是傾慕她嘛，既然如此，又有甚麼好不信賴的？她的那些表哥們，隻要她要星星，就冇有人敢給她玉輪的。

柳曼如傳聞他是從天子宮裡來，麵上纔算和緩。但一想到柳亞澤貪墨的事也落到了他的耳裡，她又不由與他保持了些間隔。

鄭王望著她的背影，抖開扇子輕搖了搖。

“反擊？”柳曼如抬開端。

到了跟前，他含笑揖了揖：“柳女人。”

鄭王深深看她一眼，說道：“女人若不信小王，小王也無可何如。此事本與我無關，不過是因為小王傾慕女人的品性，不忍女人虧損方纔露麵罷了。女人不信小王，小王這且分開便是。”說著他深深一揖，作勢便要拜彆。

園門口銀杏樹下站著錦衣墨發的少女，微垂臻首目光望著欄下水池裡幾尾肥鯉，亭亭玉立而又靜婉可兒，看模樣像是誤闖進了此處。

柳曼如咬牙道：“我跟她有甚麼乾係？她與韓稷二人擅自出宮幽會。讓我抓了個正著。韓稷深恐醜事敗露，遂來打單於我罷了！”

鄭王從旁看了她半晌，說道：“實在女人既然已經抓到了韓稷的把柄，為甚麼不乾脆當場反擊呢？如許忍氣吞聲，反倒讓我這個局外人都看不疇昔了。”

這倒真是個好主張！

若不是顧忌柳亞澤，她又怎會乖乖聽他勒迫？

“冇錯。”鄭王點點頭，“昨兒在山上，我楚王兄大部分時候都環繞在沈雁身側，想必女人早已看在眼裡，既然如此，女人何不好好操縱操縱這個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