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心病[第3頁/共4頁]

天子聞言頓住。

楚王接著說道：“這四產業中尤以韓家與顧家為最，他們本日對父皇的不尊敬，來日便會生長成為對全部大周朝堂的鄙視。他們仗動手上的兵權和老資格，此後不管是鄭王上位還是兒臣，都會成為大周的虎狼之輩，父皇眼下若不判定除之。豈不是放縱他們來日噬主？”

“以是說。要想保得我大周長治久安，就必須得斷根掉這些停滯！”楚王隨在他身後。說道。

薰籠裡銀絲炭仍在悄悄地畢畢剝剝地響著，這聲音落在耳裡，表情也彷彿更亂了。

天子定睛看了他半晌，眯眼將目光投向窗外，“沈家臨時不能動。沈宓現在為朕所用，朕也還要憑著沈家在朝上的職位攏絡天下士子。倘若沈家也在這個時候倒了，那麼縱使百姓不反，天下文人手上的筆桿子也會將朕的脊背戳出無數血洞來。又還談甚麼替我趙家攏絡賢才？”

可捏著兵權的四家國公府倒是如鯁在喉，讓人輕鬆不起來。這些年他冇有一刻不擔憂著國公們勢大成虎，他冇有先帝那樣的赫赫軍功，冇有百姓的推戴，他是二世祖，雖坐擁江山，倒是個夾心餅，一麵要對付內閣勳貴，一麵還要均衡後宮，這類日子，他真是太膩煩了。

楚王直著腰來，說道：“父皇，倘若兒臣能夠將功折罪，不知父皇可否再考慮考慮這儲位歸屬？”

天子本來未曾當真，聞聲他這番話，卻也不由得正視過來，“你是否已經有了甚麼眉目？”

天子伸手打住他話頭，陰沉著一張臉寂靜半晌，說道：“你先歸去，徹夜亥時到西暖閣來見朕。”

楚王微頓，進而道：“但是沈家不動，又如何把韓家連累出來？不連累韓家，魏國公手上的兵權又如何收回來？藉著華家這件事，兒臣覺得起首是要達到斷絕華家暗中被人所用對於朝廷的目標，而後是借沈家與韓家的姻親乾係拿下韓家父子，趁便篡奪他們手上的兵權！

楚王站起來，說道：“兒臣剋日深居簡出，埋頭揣摩了一番朝局，隻覺現在朝中有兩大權勢讓民氣生惶恐。一是內閣，二是手握兵權的勳貴。而內閣幾位元老固然強勢，倒也罷了，他們退位之時不遠，隻要花些光陰略加等候，元老們終將被彆人代替。

天子聽他提及這些，胸脯也垂垂起伏。

“父皇……”

“中虎帳裡儘是韓家的親兵將領，如果拿住韓家，中虎帳難道會逼宮救人？！”天子介麵斥他，“做事也該帶點腦筋，不要想當然！如果這兵權有那麼好奪，朕又豈需等你來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