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 逆境[第1頁/共4頁]

他冇說話。

陸妃拿起那瓶子來，如有所思地看了看。而後謹慎地靠近嗅了嗅，而後點頭：“不像。這是外用的冰肌膏，就是摻了毒，也一定會死人。”她頓了會兒，又說道：“他們若想動手，不會用這麼不成靠的體例。”說著她拔了塞子，朝本技藝上倒來。

陸妃跪在他身側，拿梳篦悄悄梳他洗過而半開的發。跟著髮絲被撩起，他的麵龐清楚地閃現出來，這是一張壓根已談不上豐澤的臉。從側麵看去，他的鼻子高挺，下頜利落，雙唇緊抿，而眼神幽深。陸妃垂下視線，抻腰拿起櫃上的剪刀，挪到他正麵道：“你鬍子又長了，我給你剪剪吧。”

說完不由分辯倒了些乳狀的膏來，視死如歸般抹在手背上。

二人驚奇地望著腳前的瓶子，一時都冇有動。

頓了下，她又道：“我想求求皇後。”

環住她腰身的手也鬆下來。

她的頭髮冇有桂花油的芬芳，冇有薔薇油的暗香，隻要來自皂角殼的天然香氣。

抱著木盆的宮女從屋裡走出來，一麵抹眼淚，一麵走到牆下水井旁打水洗衣裳。

她輕聲再問：“你感覺呢？”

宮女趕緊奪過，“奴婢手傷了，奴婢本身先用！”

“皇上或許還是想保鄭王吧。”趙雋道，“畢竟鄭王根底已然建立起來了。”

但是眼下，他雙掌當中這副腰身，已經比他本來設想中的還要瘦了。也比他前幾天撫她時更瘦了。

趙雋掠著她的發，望著她：“這是最好的安排。”

宮女哭著來掠取，卻因用力過猛碰到了腫起如饅頭似的手背而低呼起來。

陸妃洗完衣裳回到房裡，宮女已經能矯捷地她打簾子，且能哈腰在門外的小爐子上添柴煮水了。

隻見全部右手背已然腫成兩隻手那麼大，手背仍有傷痕，似是被抽打過。

陸妃身子一震，“你如何能這麼想？”

夜色在捶衣聲中愈發深重。

韓稷在宮牆上樹木罩著的黑影裡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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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彆開首。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的手必須好起來。若不能好，便不能服侍她和趙雋。

很快院子裡隻聽得見竹葉悉梭的聲音。

“想想為了顛覆前朝，賠上了多少先烈的血肉性命，但是到頭來，這江山還是愁雲慘霧一片，朝堂也還是未見腐敗，因為陳王，很多人頭上彷彿都懸著一把刀，為了活命，為了保命，他們又各便宜造著事端尋求朝氣。

身上挨傷無數次，可向來冇有人給她們送藥。宮女帶著餘驚，悄悄道：“是不是他們想脫手了？”

“那又怕甚麼？”他望著窗外，“隻要你們安然無事，我便是立即死也值得。如果我的死能換來你和孩子的自在和安康，我並不在乎輕易偷生下去。這皇宮，我已真的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