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皇權[第2頁/共4頁]

“稷兒在柳府埋伏下來的人來報，柳亞澤方纔已然進宮去了。”

他在書案後坐下來，糾結的眉心比起先前，更抓緊結了。

現在言論已垂垂偏向於趙雋，一旦他出來，他回不了冷宮，他當初所獲之罪，他當天子的能不對天下有個交代嗎？當初因為此案死了那麼多人，能是僅僅一道特赦就能服眾的嗎？

他俄然感覺兩手有些筋麻，不是他杞人憂天，而是他太體味這些套路。

而眼下柳亞澤所說的這番話，著實在實又將他擺盪了的心推了歸去。

作為君主，另有甚麼比緊握皇權更首要的事？

眼下不是疇前，除了趙雋，冇有人能更好地擔起這太子的重擔，內閣固然從未參與過奪儲之爭，但時至本日，事情已不是立誰當太子那麼簡樸了，而是該如何保住這龍位不動，保住在野各地不會順勢再有人起亂！

天子怔然無語。

再回到書房。先前點的香已然焚儘，氛圍裡仍不足香。

沈觀裕執杯致禮。

柳亞澤默語。

“如此幾次無常，介時在天下人麵前失期不說，更要緊的是，一旦趙雋出來，便必然會有人籍著他替陳王昭雪，趙雋心性仁慈，倘若受了奸人勾引，公開做下那反朝判逆之事又該如何是好？”

他丟了撮茶葉入壺，說道：“趙雋乃是犯了重罪受罰的，皇上一言九鼎，又怎會否定本身的決定？”

柳亞澤稱是謝恩，拱手道：“稟皇上，臣方纔在府裡冥思苦想皇高低晌的話，很有些感同身受，麵前局勢明顯越來越嚴竣，而皇上身邊可用之人卻越來越少，這類環境下即便是儘快冊立了太子，也一定就能竄改逆勢。”

“可若不回冷宮，那他複出便得名正言順。要想名正言順，隻能誥告天下他的無罪。赦免皇子並不是甚麼罕事，但是一旦赦免他，那麼就得顛覆當初皇上所定下的決策，以及對趙雋，對陳王的態度。

皇權兩個字像千斤墜，猛地一下砸在他胸口。他就是再對峙己見，也不得分歧意沈觀裕的話。

柳亞澤頓了頓，清算了下思路，說道：“眼下朝上有人發起請廢太子出宮往靈宮執孝，臣覺得，與其請出廢太子，倒還不如寄但願於鄭王與遼王。”

但是雖說隻是執孝，趙雋隻要出了冷宮，又豈會再出來？他若出了來，眼下的京師又另有比他更合適當太子的人麼？恰是因為他在宦海呆了這麼多年，以是比誰都清楚。隻要趙雋一出來，事情就毫不會再受他和天子節製！

“莫非柳老弟不感覺嗎？”沈觀裕說道，“趙雋是大行皇後的獨子，我們中原講究忠孝仁悌，就是大牢裡關著的囚徒，父母過世也另有人押著前去奔喪，趙雋雖已不是太子，但終償還是趙家血脈。現在宮中因為奪儲接連出事，皇上還能按捺言論隔絕這天道人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