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最終章[第1頁/共9頁]

待人走了個罄儘，贏綿纔開口淡淡說道：“不知太後孃娘朱紫腳踏賤地兒，卻有何貴乾？”

這位乳名“婉兒”的女人，也就此走完了平生。

待送走了宸太妃，蕭清婉便獨個兒在炕上歪著入迷。穆秋蘭看著宮人清算了茶盤，上來笑道：“娘娘想甚麼呢？今兒氣候好，不如出去逛逛。”蕭清婉便道：“展眼貞丫頭和慧丫頭也大了，要替她們擇婿了，放眼朝裡倒冇見合適的後輩，姐姐內心焦心呢。”穆秋蘭笑道：“這是兩位娘孃的眼界高，覺著誰也配不上公主，這還是太妃娘孃的兩位。如果臨到將來我們東陽議親的時候，太後孃娘還不知要如何挑呢。”蕭清婉笑了笑，說道：“早間叫她們收的露水，總要澄上三遍才氣用，你說與她們。現在這些丫頭，隻是粗心，一句不到跟前，就丟三落四的。”穆秋蘭道：“那冬梅女人還好。”蕭清婉說道：“老是不及明月、青鶯她們在的時候。”因問道：“青鶯可有信兒來？她嫁的人家，也不知待她好不好。”穆秋蘭笑道：“娘娘就愛操心這些事兒，今兒一早宮外便有信送來，因太妃娘娘過來，奴婢一時不及與娘娘看。明月生了個大胖小子，在家與娘娘叩首呢，說是全托了娘孃的洪福。青鶯嫁疇昔的人家，公婆待她很好，小兩口也對勁的緊。”

宮人送了茶盤點心上來，幾人取茶在手，宸太妃看了一眼那送茶之人，向蕭清婉道：“這是新補上來的？”蕭清婉道：“奚官局送來補晴雪的空缺的，哀家瞧她手腳還算利落，就放在身邊了。”宸太妃道：“人憨直了些，尷尬大用。”蕭清婉笑道：“總好過那些肚裡藏奸的，一眼看不住，就要肇事。因著婚事定下了，敏兒也不幸虧宮裡住下去。她人不在跟前，我們倒也留點神兒。冇得她人冇出去，宮裡倒先弄出七八個來，倒不好。”一旁德太妃聽著，插口道：“前兩日嬪妾倒聞聲一樁故事，說是敏女人陪李夫人到城外大德寺上香，為歹人所挾，幸得都城衙門裡的人去的及時，未曾被他們擄去。雖是有驚無險，聽著倒叫民氣驚肉跳的。”宸太妃聽聞，便向蕭清婉道：“這班人現在是更加猖獗了，再不清算，怕將來不好結束呢。現在仗也打完了，也無需再多顧忌甚麼了。”德太妃亦說道：“天子本年已滿十六了，本來禮部已選好了大婚的日子，客歲叫那起人說甚麼戰事未休，國庫空虛，不易奢糜，硬生生推了。現下那本初也降了，他們也再冇得說了。待天子成了親，親政便是順理成章的事。”

半晌，蕭清婉因覺髮髻略鬆了些，令人拿了鏡台過來，重新梳理了一回。照過鏡子，忽向穆秋蘭笑道：“哀家好似老了。”穆秋蘭忙笑道：“娘娘正值盛年，那裡就老了！就是小一輩的嬪妃裡頭，又有誰及得過娘娘呢？”蕭清婉悄悄說道：“那如何這些日子，哀家總夢見疇前的事兒，疇前的人。一時是冇進宮時，在家中窩著繡手帕子；一時是在坤寧宮裡盪鞦韆。偶然候夢見先帝，偶然候是……”話至此處，俄然住了。穆秋蘭心中會心，亦不能介麵。隔了半晌，方纔說道：“過上幾日，便是娘孃的壽誕。皇上的意義，是要好生道賀一番的。娘娘預備穿甚麼衣裳，叮囑一聲，奴婢好打發人上針工局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