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1頁/共4頁]

白昭容淡淡一笑，垂下眼眸，體貼道：“好。三郎也要放寬解啊。”

“啊，娘娘，不要，不要碰那邊！哈哈哈哈……”麗正殿廣大的宮室裡，傳出一陣陣嬌笑聲。

“是何？”

入夜時分，白昭容等在仙居殿外。她一襲雲色綃紗高腰襦裙，夜風中廣袖飄飄，玉色披帛與三千青絲隨風飛舞，半遮了眼睛和紅色淚痣，整小我仿若隨風登仙而去，與仙居殿之名倒是符合。

謝令鳶花容暗澹，愁雲為衣，倚在美人榻上讀著《鴛鴦曲》，雙眸含淚，如同芙蓉泣露……

蕭懷瑾翻過手來，十指交握，才覺心頭熨帖：“罷了，婉娘，徹夜持續講阿誰話本吧。或者，唱支歌，朕乏了，聽著入眠。”

她從待字閨中時，便與皇後比了十幾年，何貴妃對這個死仇家的深沉心機和全麵手腕，涓滴不思疑。不必她親身脫手，皇後自會教德妃做人。

那灰鸚鵡非中原種類，花色素淨極具賞玩神態，學說話也是順溜，寂然義憤道：“娘娘明察秋毫，未雨綢繆，那德妃斷翻不出花兒來！”

****

他說不上是可悲還是鬆了口氣，說不上是期盼還是遺憾，終究搖了點頭，躺在了白昭容的膝上。

二人還在沉默，不知是沉默棋局，還是沉默傳聞來的動靜。

或許還是會產生那些事吧。

晉國、北燕、北夏、西魏、西涼、南詔……諸邦交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天命又如何？

晉國後宮，已被德妃攪亂了一池春水，異國也是驚奇不定。

***

當今，白昭容是這宮裡，獨一至心待他的人了。

我策劃數載，當談笑間滅你國運！

如果，父皇在時，後宮女子也是這模樣的歡笑敦睦……

“下旬是晉國天子生辰，宮中必有一宴。大司命已經安插好了，宮宴當夜，便可見分曉。她說，若能找齊九星，馬上滅殺。”

蕭懷瑾立於花叢中，德妃所言，細細一品，彷彿固然如此。他本有不耐，現在卻也有了幾分憐憫，淡聲道：“愛妃們芳心熱誠，朕心瞭然。蘇祈恩，叮嚀下去，本日各位寶林、禦女、采女，皆賞明珠一斛、錦緞十匹、黃金百兩。再將扶桑國進貢來的玉珠珊瑚樹賜與德妃。”

.

他的內心，又閃現出了一幅如工筆般詩情畫意的畫麵――

宮人抬上她的鳳首箜篌，白昭容試了試音，素手撥絃，音籟便在黑夜中緩緩響起，伴著她悠悠的歌聲：

一顆玉珠珊瑚樹罷了，不至於吧？大抵因為是本身賜下來的，德妃才格外衝動，以此睹物思人。蕭懷瑾揣測著，分開了。

此次他特地沿著禦花圃通往麗天園的門路上走，一起未見宮嬪嬉笑聲，公然昨日隻是不剛巧。

何貴妃聽得舒坦，花瓣唇一勾，冷傲如罌粟：“中宮那邊想必是要敲打的，本宮倒看看，德妃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