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帝都重錦太微城，淡妝難掩素美人[第1頁/共4頁]

正想得入迷，就聽得有人喚道：“女人。”我回過神一看，是方纔那位小內監，他一向陪在我身邊，見我方纔的神采，覺得我內心嚴峻，就對我笑道：“女人不必嚴峻，女人麵貌姣好，定能如心所願的。”

我捂著胸口，假裝心口痛，和瓊奴隨小福子到了茶廳。到了茶廳，一股茶香灌入鼻中，小福子四下張望，肯定無人便朝我到：“現在諸位女人的茶都已經奉上去了，以是茶廳裡臨時無人，女人放心。”說著，打了個千退了出去幫我守著門。

回味著口中的茶香，心中暗想：就方纔的察看，本日應選的秀女中也不乏出眾之輩，若我得幸當選，那便入宮為妃為嬪，再考慮便也是入宮後的事了。如果被撂了牌子，那又該如何辦呢？建鄴定是不能歸去了，那揚州呢？回揚州嗎？

瓊奴點點頭，這一起不知過了多少的宮室殿宇，皆是金瓦紅牆，紅漆的楠木柱子上是彩色的璽梁。這太微城甚大，聽那小內監說，選看秀女的德顏宮在太微城西南角，以是我們須得走上好一段路程。

約摸有行了半個時候，馬車便止住了步子。就見一眉清目秀小內監打了車簾，施禮道：“請女人上馬車。”瓊奴扶著我走上馬車，隻聞聲那小內監道：“宮中的端方，統統馬車行至貞順門外便得止步。”我聽了，朝他一點頭。他又朝我笑道：“主子服侍女人前去德顏宮。”

馬車貼著高高的宮牆緩緩前行，我朝外望去，遠遠是座由三層漢白玉石台托著的金頂紅牆的殿宇，飛簷矗立，巍峨而立，房脊上一排鎏金的坐獸迎著東昇的朝陽，熠熠生輝。再遠便隻能瞥見一排排的金色重簷，跟著陽光而明滅，似陸地上的波光一浪接著一浪。近處有一行穿戴藏青色袍子的小寺人低頭而行，腳步踏在花崗石上收回整齊的聲音。

馬車趕著行了十天，總算在十五之前趕到了大梁的帝都――長京。

秀女們先被引到了正殿旁的東西偏殿裡。我由小內監引到了東偏殿內，這東偏殿極大，安插的甚為精美，由木雕的罩門隔為三間，每間裡都擺放著些古玩瓷器，金玉古玩，有些我見所未見。桌幾上擱著幾盆時令鮮花，堂中一瓦汝窯瓷缸，缸內盛水，水中幾尾緋魚，缸底映托著五彩的雨花石和鮮嫩水草。鏤花的窗戶上糊著米稠色的羅紗，光芒從窗外射出去顯得格外的溫和。

我和瓊奴坐在最後一輛馬車上，我禁不住獵奇，不顧瓊奴的勸止，把窗子上的幔帳挑開一絲，朝外瞅著，麵前是一座紅漆的大拱城門，我朝上望去，一塊木雕鎏金邊藍底的匾額上鬥大的金字刻著著“毓華門”。本來這就是我們這幾日口中常說的毓華門，不想竟是如此嚴肅華偉。一眾侍衛驗了腰牌便放行。過了這毓華門便進了天子之居――太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