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湧(下)[第1頁/共4頁]
瓊奴取過茶盞,心不甘的去了。
這七八日,我就一向在瓊華軒內靜養,也不出門。
瓊奴替我換了熱茶來,見齊容華走了,朝我急道:“蜜斯,這齊容華固然位分比您高,但也不能如此出言傷人啊!”
第二日,又一道聖諭下來了:晉正四品良媛潘氏為從三品容華。
“本來昨日就該來看你,但是我膩煩人多喧華,以是本日纔來。”她朝我一笑。
聽完聖旨,我嘴角一絲笑容浮上來,看來這潘容華必然是純妃的人了,純妃終究忍不住了。這宮裡皇後和純妃兩人之間隻怕會有一場惡鬥了。
我看著她,麵上含笑,朝瓊奴道:“快扶齊容華上座。”
我唬了一跳,回過神,附住胸口,欲起家施禮,口中道:“嬪妾見過寧嬪娘娘。”
陽光透過糊了綠蘿紗的窗扉上投射下來,一格一格的。羽香徐行走進屋內,抬高了聲音朝我道:“小主,書竹返來了,劉小媛臉上並無異狀。”
起家恭敬行了一禮,我道:“嬪妾謝娘娘教誨,隻是不解,娘娘為何如此看重嬪妾,和嬪妾說這知心之語。”
她扶住我,不讓我起家,笑道:“冇有下人,彆鬨這些虛禮了。”
“是了,這宮裡不怕聰明人,隻怕自作聰明的人。覺得百計爭寵方纔氣集繁華於一身,卻不曉得因時而避倒是儲存之道。”說完,她昂首看向我的眼睛,她玄色的瞳孔似要把我看破普通。
我見她喜好,笑道:“嬪妾是江南人,江南多種瓊花,之前內室前就種過一株。”
羽香將描金的小手爐遞給我,換下我手中的茶盞,麵色凝重道:“小主說的是純妃娘娘?”
想著眼裡便含了淚。寧嬪見我如許,忙放動手中的東西,朝我道:“是我不好,惹你思鄉了。”
我放動手中的銀箸,笑道:“皇後故意了。”命人把禮品收了起來。
我點點頭:“我想大抵是夜會皇後之事被她曉得了,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急於脫手。”
“避?”她寫的是個避字。
她接過我手中的繡布,細細賞了一番,問道:“這瓊花皓似白雪,非常標緻,隻可惜這我長在都城,無緣一見。”
我曉得她的性子陋劣張揚,不肯與她多費口舌,暖和一笑,道:“齊容華說的甚麼話,現現在誰不曉得,容華是新進宮小主裡頭一個侍寢的,是皇上心心念唸的人呢。而我啊,不過是皇後孃娘,純妃娘娘見我身子孱羸,又染了時疾,多體恤體貼我些罷了。在容華麵前說風景無窮,可真是折煞我了。”
當晚,皇上一道旨意,曉諭六宮:晉從三品容華齊氏為正三品婕妤。
我閉上眼,用絹子擋住臉龐,向羽香道:“去處皇後回話,就說我出門吹了冷風,突發舊疾,麵上起了紅疹。”
羽香回聲去了。我伸手,接住窗子上漏下來的陽光,這太微城內此時是暗潮湧動,我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強行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