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繞頸[第3頁/共8頁]

綠筠聞言，呆了半晌，唸了句“阿彌陀佛”，輕聲道：“皇上殺了欽天監的人，怕是不會信他們的胡言亂語了吧？”海蘭不知該如何應對，隻是抬起儘是恐憂的眼，深深看著綠筠，道：“十三阿哥一出孃胎就短命了，皇後孃娘悲傷怠倦，恐怕有力看管十三阿哥的喪儀。姐姐位分高貴，乃群妃之首，十三阿哥喪儀之事，就

海蘭冷冷道：“如許說的那小我，已經被杖斃了。長著如許的舌頭，千刀萬剮也不敷惜。”

綠筠徐行上前，忍著淚道：“皇後孃娘，未免您悲傷，皇上已經叮嚀送了十三阿哥出去，讓您不必見了。您，您節哀吧。”如懿緩緩地搖著頭，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像是拚儘了儘力普通，沙啞著喉嚨道：“不！不！他在我腹中十月，每一天我都感知到他的存在，如何會冇了？就如許冇了？我不信，我不信我千辛萬苦生下的

的碎雪，被塵煙的黯灰覆蓋。

十三阿哥也冇有了。”海蘭的眼底閃過一絲銳色，緊緊握住如懿的手臂道：“姐姐，一個孩子冇了罷了，再生就是了！哪怕不能生了，我們另有永琪和永璂呢！若論報應，我一點兒也不信！宮中雙手染上血腥的人還少麼？說句不怕忌諱的話，太後孃娘現在穩居慈寧宮，當年也不知是如何殺伐定奪呢？如有他日身為太厥後做報應，姐姐有甚麼可驚駭的？”她的神采更加果斷，彷彿順風伏倒的勁草，風過又屹屹而立，“若真有下天國

李玉伸長了脖子向外探去，輕聲道：“聽這聲音像是生了呀？如何還冇兒叫聲呢？”

如懿的臉帶著茫然的痛苦：“孩子冇有了，莫非怪我麼？皇上一貫對欽天監的話堅信不疑，他必然是聽出來了，是不是？”

妾懇請皇上治欽天監監正妄言犯上之罪。”

的劫數報應，我總和姐姐一起就是了！”

痛得齜牙咧嘴，卻實在不敢痛撥出聲，隻得咬著牙道，“皇上要懲罰，微臣自甘領受。隻是微臣也不知為何如此，但求死個明白。”他磕了個頭道，“皇上，微臣叨教皇後孃娘生辰何時？”

天子看了孩子一眼，目光如被烈風毀滅了的火苗，顫顫巍巍，已忍不住落下淚來。他的氣味像哽在喉頭普通，抽搐著道：“小阿哥怎會如此？”一眾接生嬤嬤嚇得篩糠似的亂抖，如何說得出話來。還是江與彬忍了淚道：“皇上，小阿哥一出世便冇了氣味。嬤嬤們抱出來時微臣檢察過，是臍帶繞在了小阿哥的脖子上，足足繞了三圈，才使得小阿哥窒

監正聽得聲音怔了怔：“這是生了麼？這麼快？可還冇到日中時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