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流言(3)[第1頁/共3頁]

如懿氣急攻心，啞然發笑，拊掌道：“好！好！難怪豫妃曾得皇上數月歡心，公然還是會揣摩上意。莫非在你們眼中，拯救之恩便是陰私之情麼？侷促至此，真是聞所未聞！”

豫妃揚眉含笑，吃緊道：“皇上莫急，臣妾為求萬全，已帶了茂倩入宮，在外候著了！”

嬿婉扶著天子手臂，切切道：“皇上，臣妾出身寒微，與淩雲徹原是同親，自幼瞭解。若說一句青梅竹馬，臣妾也不敢采納。”

她的哭腔才拖了一半，隻聽“啪啪”兩聲脆響，臉頰已經高高腫起。原是嬿婉衝到她身前，狠狠給了兩掌，怒道：“你在本宮麵前肆意便也罷了，可皇上皇後在上，你也敢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蠢話抬到麵上來！”她說罷便含淚，“皇上，臣妾徒然協理六宮，實則禦下無方，全不能為皇上皇後分憂！”

她的話雖指著豫妃，天子又如何不知她深意，一張麵孔愈見冷峻。

這略略一席話，有多少前塵舊事異化在風煙間劈麵而來，迷得如懿模糊生痛。她聽嬿婉哀婉道來，中間無數盤曲原因略去不提，倒成了一個無辜之人，心底不免悄悄嘲笑。

天子瞟了立在一旁的李玉一眼，淡然道：“淩雲徹安在？”

豫妃冷靜聽了半日，早已不耐之甚，“皇上！臣妾不睬令貴妃與淩雲徹如何，擺佈也是微末小事。可臣妾今番膽敢奉告，的確是有人證物證的！”她狠狠咬著唇，閃爍著滿臉得色，“那人證便是淩雲徹的枕邊人，宮女烏雅茂倩！”

這話非常森厲，嬿婉粉麵漲得血紅，順著天子手臂上絲滑錦袍快速跪下，抬頭含淚泣道：“皇上明鑒！臣妾本日敢言，便是問心無愧。淩雲徹比臣妾早幾年入宮，臣妾為宮女時，因著同親頗多照顧。此事如果舊年間的侍衛宮女，怕另有幾個曉得的。臣妾也不怕皇上細查。隻因偶爾照拂幾次，反惹了閒言閒語。臣妾為著相互名譽，便冷淡了。直到淩雲徹救駕有功，奉養皇上身邊，約莫是怨怪臣妾暮年冷淡，他也不大理睬臣妾。不幸同親之誼，便成了陌路了。”

豫妃冷眼睨著嬿婉，氣哼哼道：“你倒知他？彆覺得他是皇上身邊近侍，便如此阿諛偏幫！我便瞧不上你們這些滑頭！”

豫妃立時急道：“皇上，那日木蘭圍場恂嬪謀刺，淩雲徹不顧皇上先救皇後，臣妾已生迷惑。但念及茂倩乃淩雲徹妻室，便派人將他奮不顧身之事奉告茂倩，也安撫茂倩統統安然。誰知茂倩聽聞以後未曾為淩雲徹救皇後而喜，反而大哭大鬨，語出怨懟。臣妾聽聞後更加迷惑，回京後立即召茂倩入宮細問原委，才知他伉儷二人不睦已久，隻為淩雲徹心有所屬。”

天子目色驀地淩厲，似笑非笑道：“好！好！本來朕的皇後和貴妃，都與朕的近臣熟悉，朕倒渾然不知，做了個胡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