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分飛(3)[第1頁/共2頁]

天子很有玩味之色，眸中陰沉不定，舉起那兩枚銀針在麵前，沉吟道：“銀針已有積垢，是積年舊物。針孔與馬鞍底下的孔痕也相符合，的確不是造假之物。但茂倩，你與淩雲徹早是怨侶，現在積怨更深。哪怕是物證篤然，朕也不能全信。”

天子神采冷凝，映著窗外吼怒凜冽的風聲，格外瘮人。他沉沉道：“你說甚麼？”

天子聽他乾脆，不耐煩道：“馬匹吃驚乃是兩枚銀針穿透馬鞍底下的皮子，這些朕都曉得。但淩雲徹當初奉朕旨意清查，卻未曾向朕回稟，這是為何？”

茂倩自發得對勁，舉頭道：“皇上，奴婢之以是到本日才向皇上奉告此事。一則因為前事不明，怕有曲解。本日見淩雲徹各式保護皇後孃娘，倒落實了心頭疑慮。奴婢想，當年八阿哥墜馬致殘一事，宮中曾紛傳是五阿哥所害。淩雲徹奉旨徹查，卻諸多坦白。想來他與愉妃小主並無來往，也不會為她坦白。能讓他做出這般欺君犯上之事的，唯有是為了皇後孃娘。”她仰著脖子，眼底閃著暴虐的寒光，“奴婢私心測度，會否這件事連五阿哥也被矇蔽，乃是皇後孃孃的一箭雙鵰之計。”

天子道：“李玉呢？”

天子並不看她，隻專注於銀針之上，冷冷道：“還須你說？朕已經叮嚀進保將他帶了來。”他擊掌兩聲，外頭進保已經聽得，領了趙九宵入內跪下。

進保回稟道：“皇上曉得李公公與淩大人私交甚厚，怕有動靜泄漏。以是主子傳皇上的旨意，請李公公徹夜往孝賢皇後陵上送祭品去了。至於其彆人，有主子在，他們近不了養心殿三尺。”

這話雖是詰責，但語中之意直逼趙九宵。九宵再不經事，也不免害怕不已。

九宵一見那馬鞍，心底一凜，驀地復甦了很多，連連點頭不已。

天子也不看他，隻伸手細細撫觸那馬鞍，細看上頭的針孔，“這馬鞍是馬場用的模樣，也有些年初了，上頭的針孔也與這兩枚銀針普通無二。茂倩，你便這麼故意，一早便存下心機讒諂你的枕邊人了麼？”

九宵瞠目結舌，呆呆道：“皇上都曉得了？那……那其他事，主子不知。”

九宵嚇得盜汗如漿，但見天子成竹在胸，覺得天子早已曉得，慌不迭道：“皇上，這個馬鞍主子曉得，當年八阿哥墜馬，淩雲徹受命去查，才知八阿哥墜馬乃是因為馬匹吃驚。”

茂倩料得他不會等閒認了，不覺抱臂嘲笑道：“你與淩雲徹那點活動，皇上還會不知嗎？八阿哥馬場墜傷之事皇上已經瞭然於胸，不過白問你一句，瞧你對大清忠不忠心罷了，你還敢矇蔽聖上嗎？”

九宵突然變色，卻也不屑，“雞鳴狗盜之輩。覺得偷了馬鞍和銀針出來，就能誣告本身的夫君了嗎？也難怪這些年淩雲徹看不上你，換了我也看不上！”他奓著膽量向天子道：“皇上一片美意賜婚，可這潑婦刁蠻不馴，凡是夫君有一點分歧意，就橫鼻子瞪眼睛，更彆說淩雲徹若當值晚些歸去，或與鄰家婦人號召一聲，她需求吵罵。微臣與淩雲徹厚交多年，雖也頻頻勸他要伉儷敦睦，可也實在看不下去。”他見天子麵色穩定，隻閒閒聽著，更加壯膽，“皇上，這女人醋妒，又謹慎眼兒，她說的話實在不能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