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母子[第1頁/共3頁]

如日中天的太陽都有落下之時，那麼人呢？人能夠永久聳峙不倒嗎？

淩若曾想過要放她與水月出去嫁人，但兩人說甚麼都不肯，水月更言道，她此生獨一的心願就是重振六合齋，現在六合齋雖還不能與之前相提並論，但卻在一步步靠近，這個慾望也算達成，她此生再無所求，隻盼能一世奉侍淩若，以報這份恩德。

“你這孩子，既然要寫這麼多，今兒個就不該跟我去你孃舅那邊。”淩若責怪隧道，若不是去了這一上午的時候，弘曆這些字早就寫好了。

隻是這幾張已經寫了一個時候，若要全寫完，豈不是要到亥時？而明日是要一早就入宮的，晚不得。

“從江陰到這裡，本就千裡迢迢，再帶著這麼些個東西豈不是更難走，今後但是不要再帶了。”

書房的門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弘曆正坐在書案後執筆在紙上寫著甚麼，因為過分當真，乃至於淩若出去了都不曉得。直到淩若在他寫字的紙上投下一片暗影，方纔驚覺過來，抬頭，在看清是淩若時，笑意在弘曆稚嫩的臉上閃現，“額娘”。

弘曆舔了舔嘴角的馬奶漬道：“加上手裡這張已經寫了五張了，還差三張。”

弘曆對這個答案並不對勁，待要再問，一昂首卻發明淩若已經閉上眼睛，隻得嚥下那份獵奇，倚在淩若身邊把玩起了昨日虎子拜彆前送給他的竹片與竹棍，聽虎子說這東西叫竹蜻蜓。

“嗯，感謝額娘。”弘曆動了動發酸的手腕接過淩若遞來的馬奶，滿足地啜了一口後道：“昨日承諾皇爺爺會將剩下的字寫完，明日就要入宮了，兒子得趁著現在有空，從速寫完才行。”他趁著下午得空的時候已經將要給靜嬪的荷花圖給畫出來了。

等他們都分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天氣放晴，落日的餘光將天涯映染得一片通紅，五彩斑讕的朝霞，似如一匹天女織就的彩錦，閃爍著萬道霞光，積在地上未曾褪去的水漬也在這片霞光的斑斕生姿。

淩若曉得這兒子固然年紀幼小，卻甚有主意，一旦他決定的事等閒不會變動，隻得點頭拜彆。

“主子在想甚麼？”水秀不知甚麼時候來到了淩若身後，將一襲天水碧色的披風覆在她身上。自從墨玉與李衛離府後，她與水月另有小門路就成了淩若身邊最值得依靠的人。

自弘曆開端識字讀書以後，淩若便將西廂的庫房清算出來給弘曆當書房，至於那些個東西皆鎖到淨思居後院平常不消的空房中去了。

“哎。”李衛承諾的倒快，不過淩若卻曉得他這是口應心不該，每次過來本身都要說上他一番，可來年他還是還是大包小包地帶來，實在令人無法。

“還差多少？”淩若翻了翻弘曆寫好的那疊宣紙，統共有四張，上麵的字固然過於稚嫩，筆勢不敷，但每一筆都寫得極其當真，並冇有因夜色漸深而有混亂草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