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廟堂之高湖之遠(十六)[第2頁/共3頁]
宋揚靈聽了,歎口氣,臉上怒意垂垂褪去。她表示梁河王平身,才溫言道:“誠如叔父所言,皇室血脈,茲事體大,若無真憑實據,僅僅因為捕風捉影的流言就三人成虎,豈不草率?既然流言紛繁,此次祭奠,便由八王叔代為主祭,你看可好?”
隻是這回,宗正寺未按常例安排。
因第二日是中元節,一早定了她領宗室世人去天慶觀拈香祭祖。既然身材不適,她便不欲去,差人去宗正寺知會一聲。她冇提讓誰代替她去。因為已有常例,遇祭奠,凡是她不親臨,皆是由康代替。
宗正寺卿無法,偷眼瞥了梁河王一回,見他圓睜了雙眼正瞪著本身,不由心頭一跳,聲音更加磕巴了:“前……前例是有的。但皆是陛下、太子不能親臨,或東宮之位空懸……”
槐莊不敢妄議朝政。陛下說,她便聽著,並不插嘴。
進了宮城的人,約莫都覺得對這裡頭的產生的事有了指指導點的本錢。一人一張嘴,哪怕隻多添一個字,一樁事情,也能完整走樣。黑也能變成白。
夜風一吹,公然短長。次日宋揚矯捷有些頭重澀滯。
宗正寺卿巴不得事情早有結論,當即道:“陛下聖明,如此甚好。”
由康一曉得中元節主祭不是他,深思再三,自發丟不起這小我,次日便推病不去。
槐莊早前已和碧檀群情過這胭脂,此時不再別緻。倒是掛念著另一樁事情,想了再三,終是開口:“奴婢傳聞”,忍了忍,才接著道:“孟將軍返來了。”
宋揚靈一側頭,對上槐莊板著的臉,無法道:“你問她們,我才站了多少時。”
“藺楨本日冇去東宮?”
“陛下,如何站在這風口上?風吹了腦袋可不是玩的。”
宗正寺卿那裡還敢說話。恨不能縮在一處彆叫陛下瞥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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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河王哼一聲,搶著道:“眼下可不是能夠還是例的時候。二皇子已到舞勺之年,老夫以為讓二皇子主祭改名正言順。”他雖未點破,明裡暗裡都是指由康恐非先帝血脈。
宋揚靈隻得隨她出去,順口問了句:“由康今兒又來了?”
“奴婢是傳聞他回京了。”
顛末這一番周旋,宋揚靈更覺疲累,靠在榻上,便有些昏昏沉沉。
“哼!”梁河王氣得吹鬍子瞪眼:“你們怕獲咎人,本王可不怕。”
宋揚靈手上一顫,那簪子便從案上一起滾下來,落在她剛換的月白褻衣上,畫了曲盤曲折嫣紅的道子。
說完閒事,二人又問了一回宋揚靈的病情,方纔辭職。
宋揚靈點點頭,表示曉得了。藺楨向來不是情意果斷之人,這一點她是早就曉得的。“這是本日新換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