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遇[第3頁/共4頁]

這類嚴苛，雖不免讓人麵紅耳赤，卻生長得更快。而內心，雪蘭的定位不再是單一的長姐，或師，或母，她一時也分不清，更道不明。

嬤嬤掀了簾子出去，不由蹙了眉，回身出來取了太夫人所贈梨花蜜兌了小錫爐銀壺裡的沸水，服侍她喝了，又拉過另一床錦被搭上，好說歹說地哄了她睡，這才端著青花瓷盅出去。

此時，李嬤嬤剛好取藥返來，也不知產生了何事，一雙骨碌碌的眼睛在老者與雪蘭身上逡巡個不斷。

“罷了罷了，瞭解便是緣，”老者朗聲一笑中氣實足，“老朽看你也不是那俗人，喚老朽為先生甚好，甚好，今後亦不必改口，更不必再來此尋人……”

提起昔年之事，不由得麵色暗淡，唏噓不已，見雪蘭目中含有悲憫之色，這纔有些動容，語中帶了一抹斷交，“不過儘是些陳穀子爛芝麻的舊事，又提它何為？老朽自問醫術尚可，隻可惜一向未找到傳人，今見你聰明如此，又含悲憫之心，便決意將這畢生心血交與你――不圖你行醫濟世，一來你可保養本身，二來今後如果找到忠誠安妥之人，便替我傳了給他。”

孺子忙擺擺手，“猴頭菇倒是差未幾了，山雞尚差幾分火候，”想了想，又道：“要不要加些金絲小棗在湯中？”

阿全和另一個名叫阿賢的車伕乍看也是一樣打扮，細看才發覺，保護穿的是寬袍大袖，而車伕之服袖口處倒是收窄了的，且腰間皆繫了一根長長的牛皮細腰帶，以免駕車時遭到牽絆。

雪華悄聲道：“嬤嬤，長姐要緊麼？”

“或許出一身汗便輕巧了。”話雖如是說，嬤嬤的麵色卻不多數雅。

雪蘭忙應了，又道：“長輩江海瀾謝過先生。”說著又欲施禮。

聞言，嬤嬤與雪蘭麵麵相覷，臉大將信將疑。

雪華聰明地閉上了嘴，隻低頭看手上的千字文。

老頭髯須飄飄，“如有緣自會相見，劄記中所記甚祥，以你之智參透不是題目。”似是慮及一事，臉上多了幾分慎重，“今後如有人提起胡思文三個字，你隻作不識。”

雪蘭知他必有苦處，倒也不再詰問，“先生既如此叮嚀，海瀾敢不從命。”

……

老者看她杵在那兒，眼神便有些不善。

那老頭也不答話，鼻孔裡“哼”了一聲，隻不耐地衝她揮手。

雪蘭眉尖微微蹙起，“如果海瀾今後想您或找您請教又當如何？”

雪蘭遊移著道：“先生所言當然有理，隻是要真正做到難度不小，不太小女子還是情願極力一試。”

老頭慈愛的端倪間一片腐敗，“看來甚麼都瞞不過你這小丫頭。”

雪華鼓掌笑道：“誰說無處尋？我箱子裡便有，嬤嬤從速去找找。”

見雪蘭微眯著眼睛養神，雪華靈巧地站了起來，忙挽著嬤嬤的手去了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