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外公[第3頁/共4頁]

老者沉默不語，理了理身上玄色錦袍，半晌反問道：“你道當如何？”

“還不是為了你？”老者寵溺一笑，嗓音降落而沙啞，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磁性。

“不是有王大夫嗎？”海瀾不解。

海瀾點點頭，“雪華不欲將來婚事為他擺佈，是以籌算進宮……”

八仙桌上的一對鎏金玉蘭燭台，正冷靜地燃著。

海瀾皺起鼻頭，一臉的不樂意，“好外公，您就彆跟瀾兒打啞謎了好不好？”

“這又是為何？”海瀾有些懵了。

老者不由一樂，伸手往她額上一戳，“你呀，也隻要在撒嬌的時候另有幾分像這個春秋段的小女孩，”望著與女兒神似的這張臉，微微一歎，“給你找神醫啊。”

海瀾一下懵了，她隻想到要複仇，要為母親討公道，冇想到如許一來於珍惜申明的母親亦是一種摧辱，即便離世還揹著如許一個汙點。可就此乾休叫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海瀾點頭，忽又點頭，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若母親曉得這統統，那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老者苦著臉道：“我曾試著跟她說孩子說不定還活著――既然冇埋入祖墳，冥冥當中有轉機也說不定。成果她說‘就算父親對嚴鬆有成見也不該這麼誹謗他的品德，’說完便竄改頭不再理我。瀾兒你說外公另有輒嗎？”

海瀾成竹在胸，安然道：“辦理雖是井井有條，卻在辦事上有不當之處。”

海瀾清雅出塵的笑容像極了盛開的梨花，美得不沾人間炊火氣，卻有種拒人千裡的冷寒。而俄然攏上的一抹愁，固然淡，卻留下輕淺的痕，就如跳動的火苗輕舔蠟燭留下的吻印，隻“嗶啵”一聲，便化作哀怨的淚，“如果母親還在不知作何感觸？”

海瀾臉上淡淡的，“外公謬讚。時候不早瀾兒便告彆了，外公一起保重。”

看她如是糾結，老者的眸中有絲不忍，和緩了語氣，“瀾兒，外公與你一樣心中實在恨毒了嚴鬆，可有一樣，我們得保全大局，保全你母親的感受――即便她已不在。

“王大夫隻能節製你的病情，要斷根啊還得找他徒弟――神醫胡思文，隻可惜他們師徒已形同陌路……”

海瀾忍俊不由笑出了聲，“外公你這話雖在理，可與我所言難道風馬牛不相及？”

老者一聲冷哼，“這嚴鬆也就是個孬種，當官發財皆要靠背後的女人，卻又到處防備，乃至豪情名存實亡，也不知你母親當初如何就著了他的道？除了長得人模狗樣會哄女人外，的確一無是處，哼。”

海瀾一時百感交集，固執如她亦不免潸然淚下，耳畔俄然響起那鬚髯皆白的胡神醫所言：“凡事不成掐尖，須留不足地。”

老者一拍大腿，“瀾兒，這但是你的福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