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誨人[第1頁/共4頁]

雪華不由沉默，好一會才又問道：“現在女子職位寒微，似成定局，又能奈之何？”

“諾。”

這話也算說得巧，既故意偏又不全麵之人誰又肯重用呢？海瀾似是未聽出話中機鋒，唇覺帶了抹似有若無的笑，愈發不肯多言一字，倒是慢悠悠拿起銀吊子舀了一勺又一勺進嘴裡，彷彿能入得眼的隻要那一朵又一朵盛放如瓊花的銀耳。

“讓人將布莊的賬冊送去三妹房中。再喚人送兩盅冰鎮銀耳來。”

“諾。”

除卻幾個時令素炒小菜外，雪華多數聞所未聞，比如乾蒸加吉魚、黃燜鰻、乾煎大蝦碌、燒片糟雞、荔枝肉、清湯火方、鴨包魚翅、西瓜雞、龍井仁、乾炸響鈴、湯泡肚、款項魚、雪冬燒山雞，另一道酸辣烏魚蛋湯。

海瀾又道：“你學習管家之術已三月不足，長姐替你在海寧購有布莊、茶莊各一處，現在恰好拿來練手。三妹覺得如何？”

忽聽海瀾嗤笑道：“這個紅玉更加的會當差了，這冰鎮銀耳竟是溫熱的。”

“也罷，便依你所言。”雪蘭抿了一口茶，朝著亭外喚道：“平嬤嬤。”

“長姐謬讚。”明顯謙虛之辭，恰好不卑不亢。

雪華暗忖，這紅玉還真是故意，竟然把大廚房當作密查動靜的渠道，而這統統不會僅僅為了在長姐麵前露臉，隻怕另有彆的心機，心機如此深沉之人留在身邊畢竟是個禍害，得想個彆例攆了出去纔是，隻是這事關聯著長姐臉麵，可得想個萬全之策……

“奴婢未曾見過平嬤嬤，”紅玉心下猜疑，不得不據實道來：“奴婢最愛大廚房外的那一叢翠竹，因見大廚房的人忙不過來，又聽得聽瀾院要了兩盅冰鎮銀耳，擺佈本身亦無事，便過來了。”

“如此甚好，那長姐亦可稍稍放心。特彆是宮裡，若風頭太勁，必招來其他妃嬪的嫉恨，乃至欲除之而後快，此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更不能肆意張揚本身的才情，如果全都表露人前，固引得彆人一時側目，亦不過曇花一現的冷傲，過後誰還記得你？”

海瀾歎道：“三妹這身裳服既惹人諦視又不失高雅，愈發襯得你臉若荷瓣。\”

雪華微一錯神終是醒轉，長姐這不過是借花喻人，意在提示該如何馭下。

雪華茫然地搖點頭。

“長姐，華兒自問隻學得些外相，見聞又少，深恐難以當此重擔。”

海瀾心頭一動，忙問道：“花在那邊？”

紅玉心中暗惱，卻咬牙強撐著麵上的恭敬，“諾。”

“就在亭外。”

雪華眼尖早已發明那是孫嬤嬤所說的木槿花瓣，卻不動聲色端起茶盅緩緩啜了一口，這才笑道：“此茶澀味略重，取木槿花瓣同泡，於澀味中平增一股甘香，既賞心好看又回味無窮，端的是蕙質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