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抽絲剝繭（上）[第1頁/共4頁]

“長姐謬讚。”

海瀾不過閉了閉眼睛，再展開時似已入定，臉上的神情恍若投在她煙雲胡蝶裙上的清冷月華，水蔥似的指甲在琴絃上輕攏慢挑，指法純熟，散音（空絃音）沉厚如鐘；泛音剔透若珠，意境曠遠，令人不知不覺沉浸其間，渾然忘我。

一旁的青荷不由吐了吐舌頭，悄悄記在心上。

青荷忙道：“這個天然。”

海瀾揚揚臉，“這有何難？”李嬤嬤給青荷使了個眼色，便一同走了出去。

她不由“撲哧”一笑，“你這蹄子，讓你跟著長點見地你倒好，還嫌人家夫子舔噪。”

六合皆靜，四周死寂，一聲似有若無的叫聲傳來，舞者雙肩動了動，跟著鳴叫的垂垂轉強，展開了迷濛的眼，暴露劫後餘生的欣喜，一抹微弱的歡暢之聲後，舞者乾脆艱钜地站了起來，喜極而泣的她麵上多了一絲安閒淡定的王者氣度。

“如此美景，如果有人舞上一曲，長姐便再無遺憾。”

青荷一急，忙趕上去，陪著謹慎道：“好蜜斯，彆活力了，行不，我聽您的還不成嗎？”

海瀾點點頭，“你是我府上新請的琴師？”

見她如此。海瀾反不好再說下去，乾脆轉移了話題，“三妹，也難怪你不識，這上頭皆是小篆，此乃傅謙的十美圖。”

“華兒見太長姐，”又對著一旁的李嬤嬤點頭，算是號召。青荷亦上前見了禮。

轉過甚瞅著雪華，問道：“這但是名家手筆莫非你不曉得麼？”

青荷的腦袋瓜子忽地耷拉下來，臉上亦無一絲赤色。

月言一揖到底，“此事――月言確有不當，本來月言此行亦是怕蜜斯俄然心血來潮又想跳舞，是之前來看看，不想剛走到院外，便聽到如此奇妙的琴聲，見院門虛掩著，就情不自禁走了過來……”

青荷早已搬來一個紅木小幾，又擺上了茶點。

李嬤嬤早已走上前來，將海瀾掩在身後，冷聲道：“看中間氣度，也是有學問之人，如何緊盯著我家蜜斯不放，豈不聞賢人言‘非禮勿視’麼？”

聞言，雪華有些懊喪，“本來今兒讓翠屏去見燕大師，可惜啊，”說著將事情簡樸地說了一遍。

“三妹，”海瀾的聲音適時響起。

雪華伸出一隻手點點她的額，“青荷，你可給我聽好了，如果這一月以內認不完千字文上的字，你也不必再跟著我了，“說著沉下了臉。

海瀾的目光鋒利，看得雪華有些抬不開端來，那聲音清楚帶著生冷與堅固，“你如果做善事長姐不會攔著你，這一次若不是老天爺幫你隻怕你會淪為這海寧的笑柄。”

雪華見她如此，亦是不快，遂道：“你也不必苦著臉子，也冇誰逼你不是？”說罷再不吭聲，單獨往前去了。

雪華朝翠屏使了個眼色，翠屏一溜煙跑歸去取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