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鋒（下）[第1頁/共4頁]

但若非其膽識過人，才調卓絕，又怎能將本身推上兵部侍郎的寶座呢？

“蘭兒所言甚是，”一向默不出聲的太夫人聽了半晌，豈會不明白兒子的快意策畫，這鬆兒也忒精了，這般算計便是蘭兒都能看出，又怎能瞞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江老爺子？幸虧蘭兒心細，不然本身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擱？

“哦，”囁嚅了一會兒，終究回過神來，喃喃道：“你與你母親，倒是愈來愈像了。”

“父親錯怪我了，我現在病著，統統開消皆由外公支出，如果雪華也如此，外人不免覺得我嚴家仗勢欺人。”

雪蘭站起來應了聲“是。”

“多謝祖母瞭解，”雪蘭眼眶一紅，“我自會極力而為，讓外公同意的。隻不知三妹作何籌算？”

“為父非常欣喜，後繼有人啊。你母親不但生的好，人也無能，對你祖母，對我，對你，對下人，都是極好的，極其可貴的賢妻良母，”說到這兒，臉頰微微有些發燙，不知想到了甚麼，眼睛浮泛而無神。

“如此甚好。現在赤燕國上層，最看重的便是這婦德、婦言、婦容、婦工。至於讀書麼，不必過分決計，畢竟女子是要呆在家中的，學太多的東西不但冇用武之地，反而白白負了那大好工夫。”

嚴鬆看著她恭謹的樣兒，心頭非常受用，嘴上卻道：“你且坐著說話，不必拘著禮數。”

一旁的太夫人衝嚴鬆遞了個讚成的眼神，嚴鬆一見，臉上模糊有幾分得意。

雖說燕茹是個例外――那也是因深愛本身之故，他可不想冒這個險，蘭兒畢竟是老爺子親手□□的人，趁還未瀏覽諸子百家之說前，有的放矢地灌輸這些調調，免得今後犯難。

“父親開口，原不該辭，隻是外公那邊……”用心隻說半句，看他如何對勁？

“謝祖母訓示。”這些話不過洗腦罷了，可該敷的麵子還得敷，誰叫那是高高在上的祖母呢？

“才學了《三字經》與《女誡》，”雪蘭秀眉一挑，那一雙眼睛嬌媚靈動，好似黑夜調皮的星子，極其瀲灩，“外公說可不能當了睜眼瞎。”

見母親如是，嚴鬆臉上滾過一道熱浪。

“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說得完的，如許吧，隻跟你說兩點，如果這兩點都學會了，也夠你受用平生的了。”

“謝祖母體恤。”雪蘭低頭，以一方繡著蘭花的月紅色絲帕拭淚，暗忖道，難怪外公說，祖母雖貪小，倒還不是厚顏之人，今兒看來，果然比父親強上百倍。既然祖母還在乎嚴家麵子，那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無需多慮。

聽她如此作答，心頭一寬。

“有勞父親掛記，蘭兒身子已有好轉，隻是尚未斷根，若要根治，有待光陰。”

那些把女子束縛在“三從四德”框架內的經綸，滿足了多少男人的虛榮與自負，又埋冇了多少女子的才調與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