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合謀〔上）[第2頁/共4頁]

一時，世人皆撐不住笑了。

曉汶也覺著本身氣性忒大了些，不由地低了頭，再不發一言。

話音才落，翠兒已拍動手走了出去：“嬤嬤公然好見地。”一麵“咯咯”地笑著，一麵自去屏風後取了桌麵及支架出來。

那三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翠兒等皆唯唯諾諾道：“我等自當跟隨蜜斯。”

雪蘭”嗤”的一笑，“你這蹄子，孔殷火燎地趕著上來，是想把火架得更高麼？這麼多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細心噎著了，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佩兒是個利索的，不一會兒就將碟子配好。曉汶亦取了湯勺並銀箸來。忽感覺麵前一亮，昂首看時，卻見樹上不知何時多了四個紅燈籠，映得樹下的一張張臉直如抹了胭脂似的紅光滿麵。

曉汶哧哧一笑，“奴婢那裡曉得這個？不過聽老爺提及，偶爾記了幾句罷了。”說著，夾了一塊回記綠豆糕塞到嘴裡。

雪蘭知其意，愈發戲謔道：“不想嬤嬤的嘴現在倒是更加的刁了。”

環顧四周，隻見李嬤嬤倒是神態自如，翠兒等三人皆是不敢置信的喜出望外，遂淡淡一笑，“且將這桌子挪到梅花樹下，我們也多個樂子。”

李嬤嬤忙道：“有香菜否？這羊肉蘸了加了香菜的油碟那纔夠味。”

李嬤嬤搜腸刮肚的，隻想找些笑話來減緩這不尷不尬的氛圍，卻搜不出一句半句的，隻得滿臉堆了笑，尋了話來講，“這醬汁瓦塊魚做得嫩，醬味也足；另有那荷包裡脊，本來選料、刀功併火候都極其講求，卻冇曾想這大廚房裡也有這般能人。”

她頓了頓，看了看那噤若寒蟬的三人，手一拂，隻聽“啪”的一聲，一隻白玉也似的花盆跌了個粉碎，青磚上洇了好大一塊濕痕，那鮮嫩的水仙兀安閒地上一顫一顫的，三人戰戰兢兢地跪下，“奴婢毫不敢背主。”

看著滿桌的菜肴，雪蘭俄然心頭一動有了主張，揚聲笑道：“我可貴返來一趟，今晚便不拘主仆，五人一道圍桌子，取個歡樂平和之意。”

翠兒抬起袖角擦了擦額上的汗，拘束不安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現在人雖少了些，可奴婢三人也勉強算得上勤謹，倒也對付得過來。”

曉汶輕笑道：飯前喝碗湯，一來調和五臟，二來養護氣血。”

李嬤嬤緩緩解釋道：“唯有銅鈴，聲音才這般清冽；鐵鈴極易生鏽，一旦鏽了那聲音便澀固固的。”

佩兒道：“這有何難？”說著便往不遠處的牆角掐了一把，自去洗淨、切碎，拿一個影青印花花草紋的小碗裝了來。

“既如此，那就起來吧。”略一揚臉，李嬤嬤走了上前，一人賞了一支累絲珠釵，三人千恩萬謝地起來，將地上清算潔淨了，另取了景泰藍的花盆，還是供著那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