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湧（中）[第1頁/共7頁]

永璜忙醒過神道：“兒子已經去過鐘粹宮了，但聽宮人們說，純娘娘往太後宮中去了，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呢。”

綠筠臉上有龐大的神采一閃而過，隻是垂眸恍若不知。

永璜道：“是啊。皇阿瑪膝下唯有兒子與三弟永璋最長，得忙著喪儀之事，以是純娘娘總帶了六弟去太後宮中問安，太後也比疇前更喜好六弟和純娘娘陪著了呢。”

海蘭比著素銀鏤海棠紋的護甲，有一下冇一下地劃著掌心：“她的本錢，不過是有著兩個親生的皇子，一個養子罷了。”

如懿見他言語間很有得色，本來想多叮嚀幾句，也說不出來了。倒是他走後，海蘭道：“現在看永璜和疇前不一樣了，常常把宗子兩個字掛在嘴邊呢。”

海蘭與如懿聽著她們嚶嚶嚦嚦地說話，不過相視一笑，便站到了本身的位子上，向著大行皇後的靈位跪下行敬酒禮。如懿與綠筠並排跪著，綠筠敬完酒，低聲向如懿道：“傳聞方纔永璜又去看過mm了？”

天子輟朝九日，服縞二十七日；妃嬪、皇子、公主服白布孝服，皇子截髮辮，皇子福晉剃頭；滿漢文武大臣一概百今後才準剃頭；停止嫁娶作樂二十七日；國中統統軍民，男去冠纓，女去耳環。天下臣民一概為國母故世而服喪。

海蘭神采微微一沉，旋即笑道：“中宮薨逝，太後不免鬱鬱不樂，有純貴妃這番孝心天然是好的，隻是我們都冇想到呢。”

如懿淡淡笑道：“永璜先去了鐘粹宮，姐姐不在，以是去了我那邊。略坐坐就走了，那裡談得上又去看過？”

太後嗤地一笑，瞟著她道：“你也感覺如許的人不錯？”

如懿聽他語中很有不滿，馬上打斷：“你進宮來，可先去看過純貴妃了麼？如果忽視了禮節，她不免會不歡暢的。”

海蘭有些焦炙：“莫非姐姐真的不想麼？除了大行皇後和慧賢皇貴妃，姐姐是潛邸裡出來的位分最高的人。在潛邸時姐姐是側福晉，蘇綠筠不過是格格。姐姐是滿軍旗出身，蘇綠筠是漢軍旗，這到底是不一樣的。並且您出身後族，您的兩位姑母都是先帝的皇後。”

一女悲何恃，雙男痛早亡。 不堪重憶舊，擲筆黯神傷！

海蘭沉默半晌，凝眉道：“可姐姐，莫非你不想麼？不想再居於人下，不想再看旁人的色彩，不想再謹小慎微。你就是六宮之主，往大了說你是國母，往小了說，六宮這些女人再想害你，也不敢明目張膽了。”

永璜謙恭道：“兒子固然是皇阿瑪諸子中第一個有孩子的，但正因如此，兒子才更要恪儘孝道，安撫皇阿瑪，不時伴隨在側。”

如懿淡淡一笑，挑逗著耳朵上一串銀流蘇珍珠耳墜：“這是應當的。現在宮裡隻要我和她兩位貴妃，她位分尊榮，兒子也多，又有大行皇後臨死前的保舉，不免會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