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慧賢（2）[第2頁/共3頁]

待回到長春宮，蓮心便出去辦理熱水預備皇後洗漱。寂然無人之時，皇後才暴露強忍的驚懼之色，拉住素心的手惶然道：“你說，高晞月臨死前是不是和皇上說了甚麼？皇上說哲妃死得不幸，哲妃死得有甚麼不幸的？當日閒言四起，本宮還特地著人查問了，太醫也說了是暴斃而亡，並無疑跡啊。”

那種蕭瑟，實在像極了慧賢皇貴妃生前的模樣。但是，天子如許的蕭瑟也並未引發六宮諸多非議，因為除了皇後宮中，東西六宮他都未曾踏足，身材的抱恙讓他得空顧及六宮嬪妃的雨露之情，隻避居養心殿中養病。

如懿在側道：“皇上天然是情深意長，以是徹夜隻怕還要記念皇貴妃，對著皇貴妃的畫像傾訴衷腸。隻怕皇貴妃臨終前說不完的話，夢中相見，還要與皇上傾訴呢。”

天子對皇後的蕭瑟，便是從慧賢皇貴妃身後而起。那三個月，除了必須的典慶，他從未踏足長春宮一步，連皇後親去西苑太液池北端的先蠶壇行親蠶禮如許的大事，也隻草草過問便罷了。

天子並不看皇後一眼，隻道：“皇後的心機朕心領了。朕也想皇後與慧賢皇貴妃相伴多年，她離世你天然會哀思不捨，以是不去打攪皇後。至於朕對皇貴妃的哀思，每年皇貴妃歸天的填倉日，朕都會寫詩記念，以表不忘皇貴妃因何去世。”

皇前麵上慘白，身材微微一晃，勉強笑道：“皇上情深意長……”

皇後神采更加尷尬。如懿溫言道：“皇上表裡清楚，不以私交而涉朝政。皇後孃娘伴隨皇上多年，天然也清楚。皇上何必以此為例？話說返來，皇上也恰是正視皇後孃孃的弟弟傅恒大人的時候呢。”

皇後的手按著心口，淒然笑道：“她不敢！但願她不敢！”她的神采驀地變得淒厲，“即便她敢，本宮也是獨一的皇後，永久是皇上獨一的老婆！誰也彆妄圖擺盪本宮！”

天子淡然一笑置之：“皇後能如許欣喜本身，天然是好的。”

皇後潸然落淚，連連點頭：“或許本宮真的是錯了，蓮心不堪重托，嫁與王欽也是白搭，反而斷了王欽這條門路。或許當日是你嫁給王欽，周旋油滑，統統都會好些。隻可惜本宮當日一念之差，聽了嘉妃說你得力，又見蓮心是漢人出身，才做主將蓮心嫁了出去。”

天子不置可否，隻是凝眸於皇後：“皇貴妃福薄身故，不能跟隨朕擺佈，朕哀慟不已。但是其父兄之事，當屬朝政，豈乾後宮事件？比方皇後兄弟犯法，朕當何如？不過一視同仁罷了，那麼皇貴妃父兄若不勤謹奉上，朕也不能以念皇貴妃而稍稍矜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