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母家[第1頁/共7頁]

到了暖閣中坐下，瀾翠和春嬋忙將茶點一樣一樣恭敬奉上，便垂手退在一邊。魏夫人嚐了幾樣，看嬿婉的弟弟佐祿儘管本身狼吞虎嚥，也不睬會，倒是瀾翠遞了一盞牛乳茶疇昔，道：“公子，喝口茶潤潤吧，細心噎著。”

嬿婉滿心感泣，冷不防母親問出這句來，不覺怔住。還是瀾翠乖覺，忙道：“魏夫人和公子一起上辛苦了，從速進暖閣坐吧，小主都備下了兩位最愛好的點心呢。”

這句話過於簡短，如懿難以去窺測天子背後真正的喜憂。隻是此時現在，她能暴露的，亦隻要正宮雍容寬和的笑意：“是啊，恭喜皇上和舒妃了。”

嬿婉自奉養天子身側，固然明裡暗裡有很多委曲，但到底是養尊處優的嬪妃，再未受過母弟這麼鹵莽的挖苦。現在母女相逢，又聞聲幼年時聽慣了的冷言冷語，禁不住落下淚來：“旁人如何說是旁人的事，如何額娘和弟弟也這麼說我？這些年我有甚麼好的都給了家裡，滿心的委曲你們隻看不見，好輕易來了宮裡一趟，人家都歡歡樂喜的，偏你們要來戳我的把柄！”

如懿輕笑道：“舒妃能夠把皇上的每一首禦詩都熟讀成誦，也是她喜好極了的原因。”

意歡謹慎地側身坐下，保重地撫著小腹：“說來忸捏，臣妾喝了那麼些年坐胎藥，總覺得冇了希冀，以是這一兩年都是有一頓冇一頓地喝著。此次出宮以來，皇上一向不必臣妾伴隨，這身孕怕還是在宮裡的時候便結下的。彷彿臣妾是有好幾次擔擱著冇喝了，誰知竟有了！”

魏夫人嘴角一垂，冷下臉道：“急不來？還是你本身冇用攏不住皇上的心？彆怪你兄弟眼皮子淺，連服侍你的主子的手都要摸一把。話說返來，還是你不爭氣的原因，如果多得寵些，生了個阿哥，也能夠多給我們家裡些嚼用，多給你兄弟娶幾個媳婦兒，也不會落得他明天這個模樣了。”

嬿婉停了手中的彈奏，笑意吟吟道：“舒妃姐姐，實在皇上的禦詩已經收錄成冊，你又何必那麼辛苦，再一首首謄寫呢？”

嬿婉臉上掛不住，忙喝道：“這是宮裡，你當是哪兒呢？”

嬿婉遊移：“也不知皇後孃娘肯不肯？”

意歡對天子的斬釘截鐵很有些不測，訕訕地垂下臉。如懿微微一怔，才反應過來天子是答得太急了，便若無其事地問：“月事可精確麼？有冇有傳太醫來看過？”

一家團聚，如懿天然是喜不自勝。疇前為貴妃、皇貴妃之時，母親也不是冇來看望過，但當時謹言慎行、戰戰兢兢，到底比不上現在的伸展暢意。

春嬋笑道：“嘉貴妃的事小主是出了力的，皇後孃娘天然會疼小主呢。並且，皇後孃娘剛被冊封，天然是肯施恩德下的。”

而除了皇後以外，所帶的亦不過是純貴妃、嘉貴妃、舒妃、令嬪罷了。宮中之事，則一應留給了愉妃海蘭摒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