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蔓（一）[第1頁/共3頁]

十仲春十二，曹婕妤晉封襄貴嬪，於宮中太廟行冊封禮。又賜她為一宮主位，改了居處溫暖堂為溫暖殿。珠光寶氣流影下的她笑容矜持，亦可算是一償夙願了。

“旁人？”襄貴嬪迷惑，繼而淺笑不覺得然：“或許有旁人，但是湯藥的確出自端妃手中。再說事情長遠，端妃病居，華妃廢黜，另有誰會再來問津呢。”

我笑吟吟點頭，既然是平汝南王時的功臣家屬，那麼住進宓秀宮亦是當然，天然要顯現得青睞有加些。因而笑：“四位新來的mm是多麼人物，後日便可曉得了。”

襄貴嬪的神采略變了一變，攏一攏身上彩繡十團紅色獅子繡球的錦襖，道：“端妃娘娘還在mm宮中換衣，想必mm要趕歸去，我也要陪帝姬回宮了。”

襄貴嬪眼中微含了戒色，亦浮著笑意：“承莞mm吉言。我那裡能比得上mm得皇恩眷顧，兄長又新近為大周立下功績，甚得皇上信賴。看來mm封妃指日可待，溫儀的來日全希冀mm垂憐了。”

冊封禮後的第一天，我與她在上林苑相遇，彼時的她風華正茂，看著溫儀和保母、宮女在雪地裡玩耍追逐，平日清秀的容色亦添了幾分鮮豔。我和她以平禮相見，互問了安好。

她點頭將笑容抿於雙唇間，行了幾步又回顧，凝神看著溫儀帝姬在襄貴嬪懷中玩耍歡鬨，神采眷戀。

襄貴嬪見端妃走遠，望著她肥胖的背影幽幽歎了一聲，道：“可惜我家道中落，即便躋身為貴嬪，也難確保能為溫儀掙得一個好出息。若能像端妃娘娘一樣位列妃位，就好得很多了。”

我見端妃如許愛好溫儀，也隻以右手抱住，曉得她左手定是受傷了。因而接過溫儀遞與襄貴嬪，道：“娘娘如何一小我，吉利和快意呢？”

我忙笑著道：“娘孃的衣裳跌臟了，若不嫌棄，請移駕棠梨宮換一件潔淨衣裳吧。”

端妃並未將我的話放在心上，目光戀戀不捨隻看著溫儀，隨口道：“我命吉利快意去收些竹葉上的雪水，正在此處等她們返來。”

我緩慢思考，將後果結果的蛛絲馬跡拚集在腦海中，驚道：“但是因為當日華妃小產一事？”

隻見皚皚雪地上，溫儀撲倒在地上，中間伏著一名宮裝女子，亦跌在地上。

她笑過，也便住了聲。我心念轉動，緩緩道：“襄者，助也。皇上為曹姐姐的選此字為封號，彷彿很有深意呢。”

襄貴嬪急得臉也白了，倉猝和我一同跑疇昔，草草向那女子行了禮，道：“端妃娘娘金安。”便要伸手去抱溫儀。

我震驚：“華妃動手如此狠辣，莫非她未曾思疑會是旁人做的手腳？”

襄貴嬪的笑容倏然收攏，沉默半晌，道：“端妃娘娘被灌了紅花，是決計不能再生養了。”

我的目光似偶然掃過她的左臂，她會心，道：“也好。”因而我喚過流朱，引了端妃往棠梨宮中去，隻道：“娘娘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