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上）[第2頁/共4頁]

皇後生性不喜焚香，又嫌宮中隻要女子脂粉香氣太俗，是以每日叫人放了時重生果在殿中，或湃在水甕裡，或端方擱於案幾上。聽史美人提及，皇後如許的巧意，如果在夏天，滿廊子底下都是香氣，連呼吸間也會感到甜絲絲的舒暢。如果夏季，一掀簾子出來，暖氣帶著香氣撲過來，渾身都會感到軟酥酥的溫馨，彆有一派清爽味道。

我含笑執了她手：“現在我與你非論主仆，隻論昔日情分。”

我驚奇道：“這是甚麼原因？”

剪秋引在我左前，笑道：“小主本日來得好早，皇後孃娘見小主如許守禮，非常歡樂呢。”

康祿海堆了滿臉的笑，抬高了聲音道：“不是麗主子的事，是主子私內心有事想要求小主。”

“如何另有嬪妃冇來存候？想是我本日太早了些。”

“娘孃的話臣妾必然字字服膺在心，不敢忽視。”

內心直想嘲笑出來，恬不知恥，趨炎附勢，不過也就是康祿海這副模樣了。

有一把脆亮的女聲冷冷在身後響起，似拋石入水激起波紋：“難怪本宮進了昭陽殿就不見你服侍著，本來遇了舊主！”

我褪動手上一副金釧放她手心：“本冇想到會遇見你，連禮都冇備下一份，小謹慎意你且收下。”

我“恩”一聲，道：“皇後一貫行事慎重，也不像會是授意剪秋這麼說的。”

“姑姑這但是錯怪我了。主子是奉了旨意來的，請小主臨時彆回宮。”

康祿海湊上前道：“小主放心。現在小主恩澤深厚，隻要您開一句口誰敢違您的意義呢？隻消小主一句話就成。”

我敏捷掃她一眼，剪秋立即低了頭，道：“小主恕罪。奴婢也是胡言亂語呢。”

依言答了謝過。

芳若道：“奴婢先前一向在奉養太後誦經。前兒個才調來禦前當差的。”

“承蒙皇上與太後厚愛，現在是正五品溫人。”

我悄悄一笑：“不過也就是想奉告我，華妃對我多有敵意，但任憑華妃如何也越不過皇後去，皇後畢竟是六宮之主。我們聽著也就罷了。”

康祿海看看我擺佈的槿汐和小允子，搓動手躊躇半晌，終是忍不住道：“主子先恭喜小承恩之喜。主子自從傳聞小主晉封為嬪，一向想來給小主存候道賀，冇何如七零八碎的事太多老走不開，皇上又下了旨意不準擾了小主靜養。主子盼星星盼玉輪盼得脖子也長了總要給小主問了安好才心安……”

槿汐笑道：“猴兒崽子，大老遠就跑來討賞，必少不了你的。”

皇後笑著點了點頭，“宮中女子向來得寵輕易固寵難。莞嬪奉養皇上定要經心極力，謹慎謹慎，莫要逆了皇上的情意。後宮嬪妃相處切不成爭風妒忌，壞了宮闈平和。”我一一聽了。絮語半日，見陸連續續有嬪妃來存候，才起家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