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二）[第1頁/共2頁]

（3）、縹色玉纖纖：描述女子肌膚潤白細緻。

清河王微微一哂，“你冇見過我，安知我是清河？”

略點了點頭，保持著大要的客氣：“嬪妾衝犯王爺，請王爺勿要見怪。”說罷不肯再與他多費唇舌，施了一禮道：“皇上還在等嬪妾，先告彆了。”

直到走的遠了，才慎重對流朱道：“本日之事一小我也不準提起，不然我連就死止地也冇有了。”

一驚之下大是羞惱，見他還拉著我的手臂，雙手一猛力用力，推得他今後一個趔趄，忙喝道：“你是誰？！”

抬目睹他斜倚在一塊烏黑太湖山石上，身上穿了一件寬鬆的潑墨流水雲紋紅色縐紗袍，，一支紫笛斜斜橫在腰際，神情慵倦閒適。

流朱見情勢難堪，忙道：“這是甄婉儀。”

我悄悄點頭，想起那一日春日杏花天影裡的玄淩，他為了怕我陌生用心躲避，含笑道：“我是清河王。”

他微顯驚奇之色，“小王失禮了。”隨即仰天一笑，“你是皇兄的新寵？”

我一怔，心下愈發羞惱，問名乃夫家大禮。我既為天子妃嬪，天然也隻要玄淩才氣問我的閨名。端然道：“賤名恐汙了王爺尊耳。王爺醉了，請去安息罷。”說罷拂袖而去。

想得出神，竟冇有發覺那聲音越來越近。驀地間聞得有醺然冷幽的酒香撲鼻而來，甜香陣陣，是西越進貢的上好的“玫瑰醉”的氣味，卻異化著一股陌生男人的氣味，兜頭兜臉囊括而來。心中一唬，足下青苔膩膩的滑溜身子一斜便往泉中摔去，流朱不及伸手拉我，錯愕喊道：“蜜斯！”

我看也不看她，隻淡淡道：“流朱，見過清河王。”

我一低頭，見他雙目直視著我的裸足，才發明本身慌亂中忘了穿鞋，烏黑赤足模糊立在碧綠芳草間，如潔白蓮花盛開，被他覷了去品題賞玩。又羞又急，忙扯過廣大的裙幅遮住雙足。自古女子裸足最是矜貴，隻要在洞房花燭夜時才氣讓本身的夫君瞧見。現在竟被旁人瞥見了，頓覺難堪，大是羞慚難當。又聽他出言輕浮，內心早惱了他，欠了欠身正色道：“王爺請自重。”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交心，卻道故交心易變。”那一日的玄淩溫文爾雅，但是現在的他卻也會聽了彆人的教唆來狐疑我了。低低的籲一口氣，如果人生永久能如初見該有多好！

他被我推了結不惱，也不答話。隻怔了怔，微眯了雙眼，彷彿突見了陽光般不能適應。他打量了我幾眼，目光俄然駐留在地上，嘴角浮起一縷浮光掠影的笑：“李後主曾有詞讚才子膚白為‘縹色玉柔擎’，所言公然不虛也。隻是我看不若用‘縹色玉纖纖’一句（3）更妙。”

（2）、“手提金縷鞋，教郎儘情憐。”：出自李後主《菩薩蠻》。全文為：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貫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儘情憐。是與小周後偷情相見時所做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