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初現（二）[第1頁/共5頁]

小連子應了一聲，作勢就要掰著花穗的嘴往裡灌炭。花穗嚇得麵無人色，又不敢大哭，隻得滿地打滾得去避，連連嚷著“我說我說”。我這才叮嚀小連子放開她，淡淡的說：“那就好好的一字一句說來。”

“並未曾瞧見。”

如此安排安妥，見世人各自退下了，流朱在我身邊悄聲道：“已知是餘換衣下的手，蜜斯可想好瞭如何對付？”

花穗滿麵歡樂的仰開端來講：“謝小主賞。這也本是奴婢分內應當的事。”

“把藥罐放回原位去，彆讓人起疑。再去探聽花穗的來源，在哪個宮裡當過差，服侍過哪位主子。”小允子倉猝應了，一溜煙跑了下去。

“好個忠心胸舊的主子！”我叮嚀浣碧說：“去廚房撿幾塊熱炭來，要燒得通紅那種，放在屋子裡。”

我點頭道：“總還不算胡塗透頂。”我伸手拿過那把藥匙，細心看了並無甚麼不當，又拿了藥罐來看，這是一把易州產的紫砂藥罐，通身烏紫，西瓜形，罐麵上以草書雕鏤韋莊的詞，龍飛鳳舞，甚是精美。

花穗略一遊移，身側的流朱立即喝道：“小連子，掰開她的嘴來，把那炭全灌出來！”

我望著窗外垂垂向西落去的夕陽，天井裡有初開的木芙蓉花，那花本就灼紅如火，在泣血樣的落日下更似鮮紅濃烈得欲要滴落普通，幾近要刺痛人的眼睛。風吹過滿院枝葉漱然有聲，帶著輕浮的花香，有模糊逼迫而來的暑意。我身上倒是涼浸浸的漫上一層薄薄的寒意，不由得扶住窗欞長歎一聲道：“縱使我放過了彆人，彆人也還是不肯放過我啊！”

我心中明白，在後宮，不獲寵就得忍，獲寵就得爭。忍和爭，就是後宮女人統統的餬口要旨。現在的情勢看來，我是想不爭也難了。

槿汐木著臉問：“那藥但是如許通報出去的？也是餘換衣教你用蓋子放藥水裡煮這類奸滑體例？”

流朱道：“是華妃。”

槿汐細心看了半日道：“這藥罐蓋子是放鄙人了藥的水裡煮過的，蓋子吸了藥水，以是變了色彩。”槿汐看看我的神采，見我麵色如常，持續說：“隻要小主的藥煮沸滾起來的時候碰到蓋子，那藥便混進了小主的藥裡。”

花穗見我問到蓋子的事，已嚇得麵如土色，隻動也不敢動。半晌才抽泣道：“奴婢實在不知，奴婢是忠心小主您的呀！還望小主明察！”

我點頭應允了，命槿汐和小連子起來。我對浣碧說：“全去倒恭桶裡！”浣碧忙忙的去了，我問：“冇被人瞧見你把藥倒了吧？”

滿屋子的沉寂，盆裡的炭燒的通紅，冒著絲絲的熱氣，俄然“劈啪”爆了一聲，濺了幾絲火星出來，嚇得花穗猛地一抖。晚春午後暖和的陽光隔著窗紙照在她身上，照得她像屍身一樣冇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