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上）[第2頁/共3頁]

我心下一驚，如何我信馬由韁的彈奏的曲子竟是《山之高》麼，本身怎不曉得？我喚流朱出去，問：“我剛纔彈的曲子如何？”

既然下定了情意，我連著三五日冇往鞦韆架那邊去。眉莊也連著幾日不來，說是天子前幾日淋了雨，受了些風寒，要前去侍駕。我心知天子身子不爽，清河王必然進宮探疾，更是連宮門也不出一步，恐怕再趕上。

雨夜無聊，我坐在暖閣裡操琴，原是彈著一首《雨霖霖》，聽著窗外飛濺的的雨水聲，竟有些怔怔的，手勢也遲緩起來，浣碧端了新奇果子出去，在一旁道：“蜜斯是在彈奏《山之高》麼？”

流朱神采訝異道：“蜜斯，這麼大的雨哪兒也去不成啊。”

春雨過後花葉長得更是富強，一夜間花蕊紛吐。那一樹杏花經了大雨冇有凋萎落儘，反而開得更豔更多，如凝了一樹的晨光霞影。隻是春光不謝，那日的人卻不見了。

午後雨勢更大，我看一看天氣，漫聲道：“流朱，取了傘與我出去。”

晶清上來勸道：“小主這是要上那裡？這麼大的雨淋上身，更加不好了。”

朝晨起來倒是下雨了，起先隻是淅淅瀝瀝的如牛毛普通，厥後竟是愈下愈大，漸成覆雨之勢，嘩嘩如柱，無數水流順著殿簷的瓦鐺吃緊的飛濺下來，撞得簷頭鐵馬丁當作響。六合間的草木清爽之氣被水氣衝得滿盈開來，一股子清冽冷香。

浣碧驚奇道：“蜜斯本身聽著，但是《雨霖霖》麼？”

我瞅她一眼，說：“我累了，去睡吧。”

我望著麵前如千絲萬線織成的精密水簾隻是沉默，流朱不敢再言語，我微微側頭，瞥見她被雨水打得精濕的一邊肩膀，身材猶自微微顫栗，心下油但是生憐意，道：“難為你了，我們先歸去吧，”

他是清河王，我是莞朱紫，我們之間向來不成能有甚麼交集，即便我隻是一個幽居無寵的朱紫。我明白，從我在雲意殿上被記錄名冊以後，我這一輩子必定是阿誰我從未看清容顏的天子女人。我竟如許對旁的男人，特彆是天子的弟弟牽念，對我而言底子是有害無益。我“呼”地翻身從床上坐起，悄悄看著床邊蟠花燭台燃著的紅燭上小小的騰躍的火苗。暗自想道，從這一刻起，在我對他還能夠保持間隔的時候，我再不能見他。

流朱答了“是”，浣碧極小聲的說：“現在春日裡，可不是點檀香的季候。蜜斯但是心煩麼？”

也不知是不是流朱心不在焉，她的手勢極緩，才緩緩蕩了幾下，忽聽得身後有女子厲聲的嗬叱：“甚麼人在鞦韆上！怎的見了餘娘子還不過來！”

流朱忙應了聲“是”，一起扶著我歸去了。槿汐見我們返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