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世事難料子亦非子[第5頁/共7頁]

仲春月朔,李老太如昔日領著世人去靈隱寺上香祈福，月朔十五這兩日李仲揚休沐,但並不喜香燭之地,夙來是讓沈氏陪著老太太疇昔。

婢女低頭侯在內裡，見李二爺從房裡提了個竹籃子，卻瞧不見裡頭是甚麼，不由奇特。隻是他不說，做主子的也不敢問。

“大人……”

仆婦忙出來，將那備好的湯藥強灌進莫白青嘴裡，不一會，便聽她在夢魘中痛苦出聲，李仲揚喝退了禁止的人，進了裡頭，嚇的產婆和仆婦都麵色一變。那濕腥床上，已暴露個嬰兒腦袋，喜的產婆叫了一聲“出來了”，也得空顧及李仲揚。

沈氏還未起家，肩頭已被人壓下，耳畔是低笑聲：“我瞧著外頭的馬車就像你們府裡的，果然是。”

沈氏低首回聲，暗歎一氣。周姨娘輕笑：“這會她更是趾高氣揚對何mm了。”

李仲揚一頓，李瑾賀也不敢再拉著他的褲管，抱著竹籃子起家躲到屏風背麵。

沈氏點頭，安然已返來，見了她，笑笑：“趙姨。”

李仲揚頓了半晌，才緩聲：“不會。他是你莫姨孃的兒子，親生兒子，你本日未曾來過，我也未曾應允你哺育這孩子。”

李瑾賀急的輕噓了一聲，提步要跨出去，懷裡還抱著個竹籃子。

李仲揚搖點頭，伸手攬了她的腰身，直拉入懷。沈氏愣了半晌，倒是感覺不安閒起來，李二郎雖待她好，隻是也從未在白日這般密切相擁過。甜美未上心頭，不安反而湧起：“二郎但是有甚麼苦衷。”

老嬤嬤一頓，上前去看，見他染血的眉眼微微動了動，不由大驚大喜：“果然還活著，快，快拿熱水熱帕子。”又阿尼陀佛了幾聲，“彼蒼保佑李家子孫，連閻王都帶不走小少爺，今後必然多福分。”

李仲揚聲音更沉：“滾出去！”

李仲揚輕歎：“甚麼事都瞞不過你，隻是臨時還不能說。”

李瑾賀曆儘千辛萬苦纔到了這裡，趁著午先人少翻牆出去，一心覺得能拯救的人卻如此，忍不住道：“二叔陳腐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那裡管得著這輩分稱呼。二叔若不肯救，儘管說就是。任我爹的長孫自生自滅去吧。”

李仲揚將他拉進屋裡，要去喚人給他洗漱弄飯，李瑾賀嗓子嘶啞，非常痛苦的模樣：“二叔先將外頭的人撤了，侄子有不得已的苦處，不能讓人聽了去。”

李瑾賀大為打動，又儘是悔怨，又跪下磕了響頭：“二叔大恩大德尚和一世不會健忘。”

周姨娘歎道：“你當然是這麼說了，可那莫白青可不見得，我爹爹養的妾侍滿院子，可就冇一個像她這般霸道在理。”

兩家人坐到一塊，屋裡便熱烈了，都是大人已夠熱烈，更何況再加上孩子們，從進屋開端就冇停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