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向錢看（修）[第1頁/共3頁]

梳洗打扮完了，她風俗地走到一個紫檀八仙八寶文頂豎櫃前，翻開上了鎖的櫃子，再翻開櫃子裡的官皮箱，看一眼她攢下的銀子。

“女人可真是餓了？這會吃了不消化，一會又該睡不著，對身子不好。”

因收了三十兩，這夜重錦睡得苦澀，可到了二更時分，又做了個夢，一夢驚得醒來。

這輩子如果能有錢，起碼不消再捱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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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道人又取了一疊符紙，命人沿著缸邊貼了一圈，這才放了重錦出來。

這時那天戊道人嘴裡已經開端唸叨：“拜請三清三境天尊，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地母元君，三茅真君，五星二十八宿……援救眾生磨難，降魔除邪，避卻奸惡，驅走窮鬼，弟子用心拜請，願威靈明顯，千叫千應，萬叫萬靈！”

兩人的動靜也吵醒了秋思，秋思披了件薄衫過來，揉了揉眼睛，迷含混糊道：“我記得早些老太太讓給女人燉的血燕還剩了一碗，我放在櫃子裡了。原是女人說要留給春語姐姐的，我倒忘了說了，不曉得還能吃不能。”

春語這時才取出一小包銀子，笑道：“我逗女人的。三十兩，一點很多，還粘著點符紙燒的灰呢。”

待統統事畢，世人送走了天戊道人，老太太命人將重錦扶回了屋裡，又叮嚀婆子給重錦燉了碗紅棗血燕。她坐在重錦臥著的金絲楠木羅漢榻上，慈愛地望側重錦，一邊撫摩重錦的白嫩小手，一邊輕聲安撫，“不怕不怕，窮鬼已除。你的病就好了。”

這些金飾釵環本就是發光的物事，現在更是閃亮得刺眼。

兩個婆子提著食盒，纔出廚房便趕上了柳婆子。那柳婆子有著一隻比狗還靈的鼻子，愣是聞到了盒子裡蟹黃餃子的味道，她本身也想吃，便讓廚房裡的人也給她做一份。不想廚房答蟹黃一點也不剩，她就不樂意了，把主張打到了重錦的早膳盒子上。

重錦翻開帷帳喚了兩聲。

“這半夜半夜的，小廚房也撤了，院子門也鎖了，也不知那裡有吃的。”春語躊躇道，“我去小丫頭們和婆子們的屋裡瞧瞧。”

餘人也都一一問候了重錦一番，唯獨五女人重萱低聲嘲弄了句“一個摳門病還真當了是病，真是再找不出更成心機的了”。

“他敢詐我？”她急了。

重錦驚得頭一縮，趕緊躲到了缸裡。

上輩子重錦算是窮死的。

睡在外間的春語聞聲了，便舉著燈走到她床前，瞧她盜汗涔涔，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問：“女人是做惡夢了，還是那裡不舒暢？”

“這是如何了？大朝晨，你們就給女人吃如許的東西嗎？”春語看了有些活力。

重錦搖點頭，“比鬼還可駭……我餓了，你去瞧瞧可另有吃的。”

春語擺好燈，用袖子替她擦了擦汗，“但是明天擯除窮鬼，女人日有所思，夜裡便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