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侯門有喜 - 114|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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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遠似是怒不成遏,順手撈起手邊的瓷枕朝他扔去,喝道:“滾出去!念在你到本日還對我忠心的情分上,剛纔所說的話我就當冇聽過,不然你這條小命隻怕也難保!”

“甚麼!”夏明遠感到心臟一縮,頓時驚駭地坐直身子。秦軒是他的大半子,一向帶著八萬人馬守在燕州,以防藩王的異動。如果連他都被卸了兵權召回都城,夏氏便是完整冇了倚仗。如此看來,今上想用得是釜底抽薪之計,先漸漸收回夏氏手中的兵權,斷了他們統統退路,再授予最後的痛擊。

但是,就在外界傳得沸沸揚揚稱夏明遠是用心裝病避禍時,他倒是真的病了。相府的主房中,濃厚的藥味袒護了熏香,烏青色的錦被下,夏明遠的胸膛狠惡起伏,不竭收回粗重的呼吸聲,細看之下,鬢間竟已有白髮縱生。這個了縱橫了兩朝的權臣,在麵對即將到來的末路時,終究完整垮了下來。

因而屋內又重歸沉寂,其間隻迴盪著幾聲壓抑不住的低咳和更漏的滴答聲。夏明遠將身子斜斜靠在錦墊上,俄然生出一種無計可除的悲愴之感。他何嘗不曉得駱淵說得便是獨一的前程,今上既然動了手,就不成能給夏氏留下任何活路,必然會對他們趕儘撲滅。讓秦牧回京隻是第一步,他下一步要對於得必然就是本身。可如果真的要反,便是壓上了全族人的性命,他如何敢等閒做決定。並且夏氏手中能動的兵權,除了燕州的八萬人,最關頭的便是夏青手上的三萬羽林軍。可夏青的脾氣桀驁不馴,又一貫與今上非常靠近,實在是個令人猜不透的變數。他越想越感覺頭疼欲裂,麵前彷彿是白茫茫一片,如何也看不清前路。

夏青轉頭望著他,眼中狠戾道:“伯父,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再這麼下去,夏氏就會一點點被他蠶食潔淨!”

公然,過了幾日,今上便扶起曾經的太子少師、吏部尚書吳嶽坐上了右相之位。吳嶽匍一上任,就當即呈上一本奏疏,痛斥當今左相夏明遠多年來介入皇權、結黨營私、貪墨侵犯共十項罪名。洋洋灑灑數千字的檄文,字句鏗鏘地直指夏明遠為亂臣賊子,大家得而誅之。夏明遠正處在親妹被囚的哀思當中,一時候竟被詰責得啞口無言。他氣急攻心,試圖辯駁,誰知竟吐出一口血來,而後便捂著胸口倒地不起,殿上頓時亂作一團,今上隻得命令將他先抬回府內醫治,隨後夏明遠便稱病躲在府中再也冇有出過門。

元夕握著她幾近隻剩骨頭的手臂,俄然將她一把抱住,道:“不首要了,那些都不首要了,你永久是夕兒的七姨娘。”她早已看出,七姨娘隻怕剩不了多少日子了,她不想讓她在慚愧中度過最後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