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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又問道：“提及來，我與你爹爹也好久未見了，他現在身材可好？”

趙衍大驚失容，又轉過甚深深看了一眼呆立在當場的元夕。

晨光微熹，宮殿巍峨。東華門外，一乘紫簾幨車緩緩愣住，幾名侍衛正待上前盤問，車簾內已經有人遞了樣東西出來，此中一名侍衛看了一眼，當即恭敬將簾子放下，將幨車朝玉清門放行。此時天光漸亮，宮殿頂的琉璃瓦片出現銀光，紅木車轍沿著宮牆緩緩而行，在厚厚的積雪上壓出兩道清楚的印跡。

元夕心中焦心萬分，殿內卻已經悄無聲氣，這時那名傳話的內侍已經回過甚來，笑著道：“陛下正等著呢，還請夫人快些前去。”

元夕感覺有些奇特，忍不住脫口而出道：“爹爹向您提起過我嗎？”隨後又感覺有些逾矩，趕緊又屏氣低下頭來。

這設法讓她嚇了一跳，她能夠必定本身從未見過太後，之前在相府時，本身隻是個被人忽視的庶女，就算太後曾去過相府，她也毫不成能有機遇晤到。可她為甚麼會感覺這背影如此熟諳，到底是在那裡見過呢？

這笑容暖和俊雅，讓元夕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一些，又想起關於這位年青君主的很多傳言，據傳他不管施政還是對待臣子一貫寬和仁厚，雖深得民氣所向，卻在政事上不得不受外戚掣肘，比起前兩任君主，手腕稍顯軟弱。

元夕聽她們對談，總感覺公主的腔調有些奇特，這時，太後俄然對她道：“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和你婆婆另有些梯己話要說，待會兒再喚你出去。”

待那名內侍走出，便恭敬地將元夕請了出來。宮燈高照，龍涎熏香，文帝一身明黃色常服，正在案後寫字。見元夕走入，便抬眼打量著她道：“你就是元夕？”他放動手中的狼毫，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墨汁，又暴露笑容道：“或許朕能夠叫你一聲表妹。”

她因而仍恭敬低頭道：“陛下固然待崇江親厚，但到底是君，陛下如有問話，臣妾必然安然作答，但該有的端方卻也毫不能少。”

而先帝和太後結婚多年仍然是鶼鰈情深，不管人前人後，均是如膠似漆的模樣。先帝即位後，後宮中雖也入了幾名妃子，卻還是日日宿在太後地點的椒房宮內，一身專寵無人能及。是以先帝活著時，獨一的子嗣便是太後所生，也就是當今的聖上，其他後妃均無所出。隻可惜先帝去得早，據傳在他病重之時，太後日日在其身邊奉養，不管是照拂還是喂藥樣樣事必躬親，在皇宮表裡都傳為一段嘉話。

元夕曉得蕭渡自小在皇宮伴讀，和曾經是太子的今上豪情非常深厚，可她從未聽蕭渡提起過和今上的相處，直到現在聽他此言才明白兩人確切有不普通的交誼。可麵前的這位到底站在皇城之巔的人，不管他的姿勢如何的謙恭，卻也必然有一條無形的邊界，由不得任何人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