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因緣[第1頁/共4頁]

終究，駱淵開口道：“我還記得你及笄那天，也是這麼一個雨天。”

夏季的氣候老是變得猝不及防，就像人生境遇無常，上一刻還是錦衣華服覺得站在顛峰，下一刻卻能夠一腳跌落深淵。

元夕因而將剛纔的事大抵說了一遍，駱淵因而收了傘，走到她身邊，道：“也不曉得她們到那裡才氣找到船家，不如我先陪你在這裡等會兒吧。”

蔡姨娘笑了起來，道：“老爺胡塗了，這裡是我的院子啊。”蕭雲敬這才昂首打量，發明本身竟不知不覺走到了蔡姨娘所住得院中。蔡姨娘將傘往他那邊又挪了挪，柔聲道：“我在房裡瞥見老爺淋著雨，也不知出了甚麼事，便忙拿了傘出來幫您遮著。老爺從速進屋吧，把濕衣服換下，免得著涼。”

蕭雲敬見她如此愧意更甚，萱兒從小就生得機警靈巧，是他最為寵嬖的小輩，他確切嫌棄過她的出身，不肯將女兒養在她身邊，他歎了口氣，道：“讓你們母女分離這些年，實在是有些對不住你，如許吧，你今後就搬到鬆柏院來，如許隨時都能照顧萱兒。”

蕭卿看著他那較著衰老的背影，俄然提大聲音道：“爹爹如果真得體貼我，就好好想一想，為甚麼我結婚多年，膝下卻無半個後代！”蕭雲敬猛地回身，望著他那帶著深深諷刺的笑容，身子有些搖擺，一把扶住門框纔不至於顛仆。簫卿卻又回床躺下，彷彿與他再無半點乾係。

蔡姨娘聞聲女兒的名字，淚水當即湧了出來，她忙抬起袖子擦了擦，道：“奴婢怎敢見怪老爺，奴婢如許的出聲。老爺情願給一個姨孃的身份，當萱兒當個堂堂正正的侯門蜜斯，已是對我們娘倆最大的恩賜。奴婢，另有甚麼可怨得呢。”

王姨娘猛地一震，聽出這話中的深意，目光中射出濃濃的巴望之色。蕭渡卻冇有再說甚麼，隻沿著那條陰暗的過道漸漸走遠，終究消逝在暗中當中。

蕭卿看著他笑了起來，笑意卻一點都滲不進眼眸，隻帶著很多調侃，他起家繫好袍帶，道：“這算甚麼，賠償嗎？隻可惜我之前不奇怪，現在也更不會奇怪。你若嫌我丟人，大可將我掃地出門，由得我自生自滅。”

蕭雲敬點了點頭，隨她走進屋內，蔡姨娘令人去取來老爺的乾衣服，又親身為蕭雲敬將外袍脫下，擰乾掛在架上，蕭雲敬悄悄看了好久，柔聲道：“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行。”

“你！”蕭雲敬被他氣急，忍不住伸手要打，卻生生停在半空，終究點頭道：“罷了，罷了，我管不了你，你想要如何就如何吧。”隨後便衰頹地回身朝外走去。

烏青色的天空上，陰雲密佈，將前幾日還殘虐的豔陽遮得不見蹤跡。而順天府的詔獄，卻永久留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潮濕陰暗的石壁間，不竭披髮著腐臭發黴的氣味，這時，一雙綢布青靴踏上了過道，這雙鞋的仆人氣質清貴，與四周的壓抑衰頹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他漸漸走到一間牢房外，給帶路的獄卒塞了一包東西，那獄卒翻開看了一眼，當即眉開眼笑地伸謝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