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月遙[第2頁/共5頁]

元夕忍不住笑了起來，勾住他的脖子柔聲道：“我們回家吧。”

元夕透過畫舫舷窗，癡癡望著麵前的夜色，隻感覺繁華奢糜，美得不像人間。蕭渡走到她身邊坐下，用從麵前的瓷盤中撚起一小塊月餅塞到她嘴裡，又順著她的目光向外望去，笑著道：“這便是都城最美的一麵，你說你從未在外度過節慶，以是我想，必然要帶你來看看這儘是花燈的中秋夜是甚麼模樣。”

元夕扶著他的手站起，第一次不顧身邊世人的目光，一把將他抱住，貼在他耳邊，吸了吸鼻子道：“我們圓房吧，好不好。”

攤主也掛起了笑容，取下那盞白兔燈遞到他手上，蕭渡趕緊回身，提起花燈高低垂起，卻發明元夕竟然被擠出人群核心，遙遙對他暴露一個讚歎的笑容。

攤主是一名白鬚老夫，現在隻抬了抬眼皮，道：“這燈不賣，隻做獎品。套圈五文錢一個，如果套中二十個，木樁不倒，便把這燈送你。”

蕭渡對勁地轉過甚，瞥見元夕正含笑望他，便感覺這老練的遊戲也不是那麼難以接管，乾脆一手拿起三個藤圈，看準擲出，藤圈在空中揚起分歧的弧度，彆離落下後，竟套入同一個木樁之上。

元夕聽得似懂非懂，因而也閉眼許起了願，駱淵獵奇地問道：“那你的慾望是甚麼？”

月如銀盤，遙遙嵌在濃墨般烏黑的天幕上，星子低垂，伴著整條販子上的華燈，將玉泉湖照得如練練銀河，脈脈生輝。清風徐來，湖水出現微瀾，一艘艘描金漆的畫舫泊在中心，四周是絲竹聲聲，濁音靡靡。

駱淵卻隻是笑著看她，並未答話。元夕心想著，這應當便是同意了吧，那一刻，她從未想過他們有一日能夠會分袂。

麵前滿是亂糟糟的人影，再也找不見那人的影子，元夕坐在地上，呆呆望著跌落在一旁的繡鞋，終究懊喪地哭了出了來，竟還是連一句道彆都冇法說出。

小春帶著幾名丫環、小廝出去，手中的托盤內放著青花瓷盤，瓷盤裡堆著紅彤彤，看起來肥美適口的大閘蟹，一旁擺著兩套八大件東西。另一個托盤上擺著一瓶酒和兩隻白玉酒盞，小春一瞅見麵前這幅場景，和蕭渡慾求不滿的神采，忙讓其彆人敏捷地放下酒菜，見機地帶著他們當即分開又掩上了房門。

一輪明月下，小小的燈船鋪滿了水麵，將河水如銀河般燦爛。而在另一端，有人癡癡望著對岸燈光下兩個相擁的身影，悄悄道：“再見…”

元夕怔怔看著他，有些人就像天上的明月，曾經那麼和順地照亮心扉，卻畢竟隻是遙不成及。有些人卻總能站在你的身後，為你穿上掉落的那隻鞋。

池水悠悠盪盪，燭光蓮葉中閃著亮光，固然不及夜晚時看起來那般炫麗，元夕卻還是欣喜不已，鎮靜地趴在池邊將劃子不竭往裡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