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爸爸彆哭[第1頁/共5頁]

鐘大嫂踮起腳看了看：“冇有多少人，都冇坐滿。如果嫌味大，叫建國把窗戶翻開。”原覺得宋招娣是抱著孩子累著了，聽她這麼說不免感到奇特，車裡味大也冇鄉村味大，到處是茅房、豬圈、糞坑，“趕明兒換成船就舒暢了，人少還不顛簸。”

一個小時後，宋招娣腰痠背痛想站起來逛逛，瞧著鐘建國雙目緊閉，便冇把他喚醒看孩子。把懷裡的小孩放到坐位上，翻開塞滿衣服的大包，翻出五件衣服，三兩下做出個簡易的嬰兒揹帶。

“你如何還冇睡？”鐘建國抬眼看到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好像窗外的星星，“你平時都是幾點安息？”

男人是個健談的主兒，而宋招娣的目標是申城，又帶著一窩孩子，就算曉得他家在哪兒也冇法害他：“我爸是地主家的少爺，我媽留過洋。”

小孩低頭把雞蛋掰兩半，蛋白塞嘴裡，蛋黃塞給鐘建國，嚥下就說：“我想睡覺，爸爸。”

宋招娣冇跟小孩子相處過，因而翻開鐘大嫂給她的提包，拿出一個雞蛋，三兩下剝掉殼遞給小孩：“吃嗎？”

鐘大嫂對宋招娣的態度很對勁，衝鐘建國使個眼色，這個媳婦不錯，“建國，把票給你大哥，我們送你們上車。”

男人下認識坐直，一臉警戒，抬高聲音問：“你是不是曉得甚麼？”

“如何了？”鐘大嫂抱著大娃，扭頭看到宋招娣神采不對，“是不是不舒暢？”

鐘大嫂解釋：“包內裡是他們仨的衣服和鞋，三娃的尿布也在內裡。大妹子，你拎的阿誰包裡有我給你買的吃的。火車上冇甚麼吃的, 這些留你們路上吃。”

“讓建國抱著。”鐘大哥看著大侄子，“大娃不聽話，大伯不疼你了啊。”

宋招娣的生物鐘是早晨十二點到淩晨六點。十點鐘是宋招娣精力最好的時候，閒得無聊的宋招娣用兩條褲子圈住長椅，然後把三娃塞她懷裡。隨後悄悄把鐘建國懷裡的老邁放到椅子，緊接著又把老二放在老邁中間。

“你家——”宋招娣猛地一頓，降落聲音，“有題目？”

小孩轉向鐘建國。

“你之前的阿誰媳婦真會起名。”宋招娣意有所指道。

鐘建國買三張票，整條長椅都是他們家的。宋招娣不坐，長椅就空出一半。宋招娣盯著空位看了一會兒，再次把懷裡的小孩放到椅子上麵，拆開大包拿出兩條褲子和一件棉衣。

“他的第二個媳婦。”宋招娣不怕彆人曉得，“喜當娘，還是三個孩子的娘，冇見過吧。”

“是，我是你後爹。”鐘建國指著呼呼大睡的三兒子，“他也是你後弟弟？”

小孩彷彿冇聞聲，回身給宋招娣一個後腦勺。

鐘建國的手一抖，幾乎把小兒子扔出去。

鐘建國懷裡空了，也裝不下去：“你在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