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君歸江漢正渺茫[第1頁/共6頁]

齊禦流行了大半日，但見黃土漫漫，六合一色，身前身後，儘是昏黃一片。

齊禦風瞥見那一堆頭顱，皮開肉綻，血肉恍惚，心中不由慘淡，本來隻是傳聞元人殘暴凶惡，但此時親眼瞥見，卻不由肝火升騰，他憤恚至極，卻不便發作，當即不由得轉過臉去，眼望漠漠古道，長歎一聲。

齊禦風哈哈笑道：“不過百餘人，何足道哉！”伸手在馬屁股上一擊，即便騰踴而去。

齊禦風“嗯”了一聲，深思道：“既然他們無處可去，倒不如去我那盜窟當中，那本是個三不管的地段，再有田再鏢這等人護山，隻要不是武林妙手入侵，普通百八十的官兵流寇，誰又能敵得過他的七探盤蛇槍。”

這黃河岸邊，到處都是斷牆殘瓦，敗垣敗井，空山荒塚，時而有些村中另有些住民，也都是目光板滯，臉上充滿溝壑皺紋，齊禦風瞥見這兵火過後的慘景，不由內心震驚，一時憐憫、憐憫、感慨，紛繁襲上心頭。

齊禦風縱馬奔馳，不到小半個時候，便瞥見前路上灰塵飛揚。一行人馬顛末，他倉猝隱在山坡以後，細心看去，見那些元兵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對勁洋洋，身後小卒牽馬拖著幾輛大車。馬後繫著長繩索，縛了很多漢人打扮的男女在地上行走。

曹三多微微一怔，隨即點點頭道：“有，那坐鎮太原的擴廓帖木兒，現在已隨元朝的皇太子入京，官拜左丞相。他本來有個名字，提及來現在倒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齊禦風先前出走，看盜窟運營困難，並未帶多少銀兩，也未曾騎馬，此時在元兵身上得了很多銀子，又搶了一匹快馬，這一起便風馳電騁，不日便趕到了一處村落，暫做安息，依茅老八等人所言，再過半日，便可到了那處闤闠。

他曉得此地便是黃土高原，乃是孕育中國當代文明的搖籃，農墾汗青悠遠綿長，不過現下卻氣候乾旱，加以戰亂，地步荒涼，早已無人打理，耐久流水腐蝕之下，地表支離破裂，溝壑交叉，每碰到暴風驟起、便到處都是飛沙走石，灰塵遮天蔽日。

並且世人馬蹄愣住。煙塵散去，更看的清楚，但見那些人每匹頓時竟然還擄掠了一個婦女，都是用繩索緊緊纏住，以製止逃竄。

半晌之際，這六七十人包裹傷勢，清算結束，曹三多俄然覺悟道：“此地元兵甚眾，不成久留，小豪傑可否引我等去見見女兒？”

他當即不由得一驚，便加快腳步，向聲音來處奔馳。

那女子年方不過十六七歲，固然麵帶風塵之色，卻也粉飾不了她長得花容月貌，有幾分姿色，此時見到齊禦風神威凜冽，不由得心折，她心機細緻，看齊禦風回身就要上馬追襲，不由得心中又生出一股懼意，忙道：“那些元軍半晌即至，他們人手浩繁，不如豪傑以逸待勞，在此設下埋伏圈套，以免雙拳不敵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