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心意[第2頁/共3頁]

她張眼便對上馬含光直勾勾的眼，赤色微退，吵嘴清楚。

她躺在他臂彎裡，扇著她的長睫問：“師弟這回認清了麼？”

他卻問：“為何要哭？”

“你除了練劍還懂甚麼？”她已翻身將他壓死，半裸的肩頭裹著他那件廣大又厚重的護法長袍，“師弟想曉得杜鵑花甚麼模樣麼？”

馬含光一眼便辨出那肩頭的舊傷，數年前二人的賭約，背上足乃至命的重傷。

身下，馬含光眸中幻景的迷霧未散，他並不肯試圖去回想那些，屍身，孔玎顏，聞來耳熟又陌生。

她給了他最好的好夢，大雨澆頭，不肯覺悟。從讓步共同，至情難自已。當溫情揭去，那些冇法挽回的痛苦與懊悔浮出水麵，那於夜間的展轉與不甘、那些冇法發聲的嘶吼號令燒焚五內。他已無以禁止，*所至，猖獗索吻，十指交扣，腦中一遍遍，是露台峰上無數花開，那年枝頭花下，他該見她裙舞雀躍，而非寒枝雀靜――天涯猝然一道閃電誕下。

熾烈杜鵑大朵花開，花瓣紛綻，馬含光伸手相擁，髮絲輕繞，脊背是她指尖深陷，狠狠摳下，香汗淋漓。

馬含光拿被她枕住的手重觸她臉際，伍雀磬隻見他眸子裡漸退的紅絲，卻不見那黑瞳深處始終未及散儘的渾沌。

她不待他答，一把掐住他兩頰，像他對待廖菡枝那樣，下頷舉高，驀地低頭吻住其微濕的唇心，天涯急雷連落，大地沐雨。

“以是，你纔會為孔玎顏砌沙塑，你纔會連一具支離破裂的屍身都有力應對……”伍雀磬自言自語，“以是，最傻的那小我實在是我吧？”竟是怕你所愛另有其人而一度不敢相認。

伍雀磬拍了拍他那副忽怔的容顏：“師弟，實在紫磨劍萍地點露台峰，除了能練劍，還能賞花。你可知春末夏初，那邊有滿山杜鵑花？”

伍雀磬雨中與他纏抱廝磨，那麼多年無處宣泄的思念與不甘，她不知他如何作想，她隻覺暴躁，隻想將其歸入體內，想就此相和，再不分離。

她隻需做最後一次確認：“馬含光，你與那位楊師姐之間，就隻是一個說法對麼？”

馬含光攀至顛峰，臉孔微抬，唇間半張。大雨沖刷，那無以言喻的愉悅隻晚了這驚雷一步，毫無前兆地，將他從至為稱心的喟歎，拉回這渾濁冰冷的現世，當軀體獲得滿足，心頭所剩的，卻隻是那一無統統外的一點空茫。

伍雀磬鼻息悠長，無一撤退地逢迎，身姿伸展，臉頰略偏，耳邊又被對方濕滑的舌尖掃過，喘氣之餘便覺此人空出的一手已垂垂滑至胯間。

仙靈毗，二回三出複葉，漫山遍穀如同茵席，開黃白的花，風裡香蕊搖擺。馬含光俯身含她朱唇，迂迴，深切，纏綿而不敷，那樣精美的臉盤，他唇間吸納，悄悄咬住其下頜，手掌於她耳側微微地交轉，直至將那隻被按壓的柔荑緊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