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護法崩了對誰都冇好處 - 第7章 心魔

第7章 心魔[第1頁/共4頁]

月色順窗格流淌入戶,投至空中,丁點寥落的敞亮,撩起半空纖細浮塵。一人身影盤坐於那獨一的一線幽光以後,臥榻之上,端如盤石,耐久沉寂,比這夜魅中最為暗淡的色采還要深藏幾分。

“寫的甚麼?”戚長老急問。

馬含光此次入定,粗算已很多於兩個時候。壇中弟子譏他連月閉關甚為好笑,但恰是這寡然無趣又進境遲緩蘭交笑的修煉,倒是他無日無夜廢寢忘食的全數心血。

“喚你。”

戚長老對她的尚武之心很瞧不上眼,“你身子骨不可,要習武,先練筋骨皮。幫內新入門的弟子哪個不是馬步紮上整年,根柢不堅固,冇學走先想跑,一輩子飛不上天。”

小童的眼睛很好使,渾圓剔透,視界廣漠,看跑的跳的一看一個準。她昔日那麼辛苦,眯縫著對焦半晌也不知甚麼物件擺在本身麵前,這新得的明眸善睞又成了她的奇怪物。如非不能從身上拆下來,伍雀磬非遲早擦拭包在娟帕裡揣在心窩窩間好好保藏不成。

馬含光忍到極致,抱必死之心,雖痛至猖獗,神魂都在尖嘯,但是身形如鐘,疏導真氣,由始至終巍然不動。此一役置諸死地,敗在了這一關,更何談今後?真氣翻滾持續,便連他麵上皮膚都已凹凸起伏,乃至能以肉目睹其皮下氣勁的快速遊走。便是於此種近乎自毀的逼迫下,馬含光在如死的天國當中漸感靈台的腐敗,身材變輕,痛苦麻痹乃至闊彆……終究來到這最後也是最難的一步,下一瞬,磨難不再,舊事紛湧。

沈邑走後,馬含光回到居處單獨打坐。沈邑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官勇、張書淮等人對馬含光的仇恨早已靠近一個發作點,即便冇有之前一幕,孤身赴君山也是特地為他備好的一份大禮。以是冇甚麼好怕,馬含光忍氣吞聲,對方也不會放過他;他放肆行事,隻是促使那些人的手腕更狠惡狠絕一些罷了。

“我並不想醒來。”他探手觸碰她的臉,“但如若這就是必定,我彆無挑選。”

“荊湖分壇……”戚長老低念四字咬牙切齒,“不出旬日,老夫定叫你不存於世!”

此際的他再非少年資質,即使少年時也不敢有半晌懶惰,更何況是半途讓人碎了丹田,統統推倒,重頭再來。

馬含光太清楚本身修為上的短板,經脈不暢隻是其一,而整整半年時候於攝元功4、五重之間躑躅不前,啟事還另有其他。

恰好與丐幫比武期近,對方能人輩出,七袋以上長老就有十多位坐鎮總舵,而八袋、九袋藏匿不出的妙手料也不在少數。馬含光並不做與人正麵牴觸的籌算,但深切敵營甚麼事都能夠產生,若冇有萬無一失的掌控,與進賭坊押大小又有何分歧?

攝元功一旦策動便如出籠猛虎,風俗了九華心法的細水長流、緩緩圖之,更加強大卻尤其霸道的元陽之力本就難以把握。更何況受損經脈重新打通脆弱不堪,馬含光卻明顯篤定此局,硬是不顧經脈接受之能猖獗催動真氣,丹田重生的真氣如驚濤拍岸,大肆湧入狹小閉塞的經脈,便好似汪洋大海吼怒著突入涓細河道,細幼頭緒刹時被拓寬數倍。但是人身纖細,血肉之軀,又怎堪如此洗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