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敲詐[第5頁/共6頁]
大堂上,一個邊幅堂堂的中年男人擰著眉,以一雙和江承平極其類似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江承平。
福伯壓著聲音咬牙切齒道:“這不怕死的!顯見著是想欺詐了。”
江承平的神采一陣變幻,又捏著那信紙在房間裡來迴轉了一圈,然後站住,眯著眼嘲笑道:“我原還怕他就此縮了頭再不呈現,倒叫人不好辦了。既然他敢來……”
等福伯返來時,手裡倒是多了隻信封。卻本來,就在剛纔他們在樓上說話時,有個孩子往堆棧裡遞了一封信。那封信上,明顯白白寫著“江至公子親啟”六個大字。
“等天亮後,你去雇艘船,我們從水路回京。若順風順水,也就七八天,我們就能到家了。”
江家自韃子當政時便是本地的朱門大戶,福伯更是那府裡的家生子,能夠說,他要遠比至公子更加體味鎮遠侯的為人稟性。
固然福伯說得隱晦,江承平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想著侯爺那“亂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稟性,他的神采不由一沉。而說到底,他不過是個才十五歲的少年,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便忍不住冷哼一聲,對著福伯抱怨了一句:“阿爹他……”
福伯想了想,點頭道:“我倒更感覺,他們是在驚駭著甚麼。這般誇大,倒更像是那河豚魚,明顯隻那麼一點大,碰到大魚時,把本身鼓成個球,叫人感覺他們不好下口。”又道,“至公子是不曉得這些小處所的人,怕是他們一窩蜂地去抓人估客,也不過是出於一時熱血罷了,現在見逃了小我估客,隻怕一個個又驚駭起那人估客會轉頭抨擊,以是才如許的。”
他看看擺佈,見現在夜深人靜,剛纔那人俄然的一嗓子竟也未曾轟動到任何人,便腳尖一勾,將那蒙麵之人踢下了河道。看著那具屍身順著非常湍急的水流越漂越遠,直到消逝在河道轉彎處,他這纔對勁地笑了。
那人顯見著是有些技藝的,福伯倒是個不會技藝的,隻能狼狽地趴在地上,遁藏著那人的刀光。就在他一點點地往河邊縮去,目睹著就要被那蒙麵之人逼進河裡時,俄然從街邊的暗巷裡射過來一隻短弩,正中那蒙麵之人的背心。那人悶哼一聲,便倒地不動了。
福伯再次一驚,“我?!”
回到堆棧,避了人,江承平不無幸災樂禍地對福伯道。
蒙麵之人固然眼不能視,卻還是收回一聲吼怒,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往四週一陣胡亂劈砍。
“阿誰病秧子,自小哪吃過這份苦。我看他便是冇有病死,以他那嬌縱的脾氣,怕是十有八-九也會被人估客給打死的。”